王朗走了,直至房門重重合上的那一剎那,羅天都覺得恍如隔夢。
“天..天哥..”
大寶急促的喘息聲讓羅天立時間反應過來。
“先去醫院,其他事情往後再說。”
看了眼大寶血流如注的大腿,羅天忙不迭起身攙扶大寶。
“今天的事情,你只我知、天知地知,除此之外不要往外洩露。”
扶著大寶往門外走的時候,羅天不放心的叮囑。
“那安仔和深紅組織那些人..”
安仔緊咬牙豁子發問。
“他們..”
羅天沉吟幾秒,隨即搖搖腦袋道:“也不要告訴,伍北不一定有多生猛,但這王朗絕對敢要了你我性命,即便我打聽到的訊息他們並沒有咱想象中那麼牛逼啦擦,可...算了,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去靠資料和道聽途說能權衡的。”
“明白。”
大寶苦笑著縮了縮脖頸。
他跟隨羅天的時日也不算短暫,走到哪基本都屬於人見人捧,可唯獨面對這王朗,他是頭一次發現自家主子跟人對話都能汗流浹背。
“媽了個巴子得,也就是我出生太晚了,這要是早幾年,我多託幾個關係然後擱王朗手底下隨便混幾年,現如今的上京公子圈哪個敢跟我齜牙咧嘴,操!”
羅天一副好似吃了大虧似得模樣跺腳喝罵。
兩人嘰嘰哇哇的同時,慢慢走出包廂,誰也沒有注意到包廂角落裡,一個裝飾花瓶處一閃一閃亮綠燈的小物件。
...
同一時間,青市黃島區。
“大智,你慢點走,當哥的這輩子沒保護好你,是我的失職,但如有有來生,咱兄弟倆說啥都不能再在社會圈子裡的瞎混,你不是告訴過我,你最大的夢想是成為一個攝像師麼,如果真有那一天,哥哥拆房子賣地也一定供出來你。”
一間普通不過的民房內,段龍匍匐在地上,左手夾煙,右手捏著一張王志智的照片,聲音沙啞的呢喃。
儘管王朗和楊暉苦口婆心,也將他送至高速路口,可這傢伙就是壓不住心底的那口怨氣,居然又從收費口私自逃離,然後來到這間幾年前剛到青市時候就租下來的廉租房。
望著相片中弟弟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段龍的心底如刀絞針刺一般的難受,可現如今,他好像除了多燒幾張紙錢或者買幾斤水果之外,什麼都做不動。
“大智啊!兄弟,哥對不起你!”
夜深人靜,壓抑將近一整天的房間裡終於傳出段龍悲慼無比的乾嚎聲。
男人的哭泣向來跟迷人沒有任何關係,彼時的段龍更是如此,八百年可能都不帶掉一次眼淚的他,此刻恨不得將眼淚全都倒灌出來,可他心裡又非常明白,哪怕是自己哭瞎雙眼,兄弟都不可能再復生,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篤篤篤..”
房間門突兀被人扣響。
段龍拿手背拼命抹擦半晌,確定自己的眼角沒有淚花,這才喘息幾口擰動門把手。
“你怎麼回事啊?我給你打快兩天電話了,一直關機,發出去的短息也一條都不帶回應的?”
門外的是個打扮不算惹眼的女人,女孩長髮束成馬尾,穿件特別常見的灰色休閒裝,正是段龍的女朋友喬喬。
“我..”
段龍磕巴一下,隨即探出腦袋朝外頭左右環視幾圈後,一把將喬喬拽了進來,然後重重的合上屋門。
“是這樣的媳婦,我弟弟沒了,我兄弟洪軍也..也過世了,跟我的那群兄弟我全部都遣散,現在基本孤家寡人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我的想法是給他們報仇,至於我能不能活下去..”
段龍雙手扶在女朋友的兩肩,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