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環翠區位於市政大樓不過一條街的“鹽業家屬樓”內。
裴海軍四仰八叉的倚在沙發上,笑呵呵的盯著電視裡的廣告傻樂,兩隻赤裸的腳丫子微微晃動,看起來好不愜意。
而旁邊的郭秘書就沒有那麼瀟灑自在了,他扎馬步似得呈半蹲姿勢,左右手舉著自己的皮鞋,從他的角度不光可以清楚的看到裴海軍手邊的黑色手槍,甚至連對方腳趾頭上的汗毛都一覽無餘。
他不想弄明白為什麼裴海軍可以目不轉睛的看了半下午的廣告,無比痛苦的他現在只想坐下或者趴下。
“軍..軍哥,能不能讓我歇口氣?”
郭秘書滿頭大汗的咬牙乞求,此時他的小腿肚子已經痠痛到發麻,渾身更是篩糠似得劇烈顫抖,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一看你腎就不咋地,這才多久啊就堅持不住啦,等那哥們把飯做好再說吧。”
裴海軍撇嘴輕笑。
“我真扛..扛不住了。”
話音未落,郭秘書“咣噹”一下摔倒在地,嘴裡發出吭哧吭哧的粗重喘息。
“那個誰,你出來,帶上傢伙什幹活啦!”
裴海軍扯脖朝廚房方向吆喝一聲。
正杵在灶臺邊打雞蛋的小橋怔了幾秒鐘後,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腮幫子,無奈的抄起手邊的擀麵杖跑了出來。
“喏,抓點緊!”
裴海軍手指死狗似得郭秘書眨巴眨巴眼睛出聲:“老規矩昂,如果你留情,那我就只能擱你身上找補!”
“對不住了郭哥。”
小橋皺了皺鼻子,舉起擀麵杖劈頭蓋臉的掄了下去。
“哎喲!哎喲!”
郭秘書的慘嚎聲頃刻間在屋內迴盪。
約摸四五分鐘左右,眼淚汪汪的郭秘書重新起身扎馬步,小橋也老老實實的返回廚房。
“現在非常考驗你們的哥們感情,他飯做的快,你就能早點歇,反之嘛..”
裴海軍盤腿坐在沙發上,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但飯快不代表可以應付差事,如果我吃的不合口,你倆就換換工作。”
“大..大軍哥,我都已經交代了,全部計劃都是老邵安排的,您為啥還死咬著我不放吶?”
郭秘書欲哭無淚的哽咽。
別看這孫子死乞白賴,但對小橋還算講究,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都沒供出來對方才是廣濟市場真正的掌舵者,不然以裴海軍的彪悍和病態,可想而知小橋將會遭多大罪。
“啥玩意兒死咬著你不放?我是狗啊,你特麼含沙射影的陰陽我呢?那個誰,手上的活兒稍微放一下,繼續出來給你郭哥鬆鬆筋骨!”
裴海軍扭頭衝著廚房方向又喝一聲,不多會兒小橋如法炮製的拎起擀麵杖出現。
郭秘書哭爹喊孃的哭求聲又一次重複上演。
盯著狗咬狗的倆人,裴海軍的心情並未有多好轉,反而更加的沉重。
從他綁架對方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三四個鐘頭,他不知道外面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文昊是否脫險,送菜車還在不在原地,伍北有沒有及時趕去。
這間出租房是不久前文昊租下來的,一來是給他們仨臨時找個據點,再者就是防止發生走散的情況,大家能有個碰頭的地方,可現在除他以外的另外兩人渺無音訊,就連金萬騰都沒來匯合。
上一回他如此刻這般焦躁無助的等待時,好像還是因為自己第一次失手傷人,被抓到拘留室等人保釋。
儘管他跟文昊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彼此共同經歷的生死時刻並不少,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把對方當做了最親密的夥伴,所以他明明可以輕鬆蹂躪金萬騰,但頂多也就是偶爾打打嘴炮。
“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