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伍北的話語像是幾把鋒利的小刀子刮在小夥的腦神經上似的,完全打亂他的思路,也讓他原本堅定無比的信念產生動搖。
“別緊張,咱就隨便聊幾句天,樂意說你就說,不樂意說你喝茶,如何?”
伍北眼珠子翻動,已然看出對方意志在瓦解,不慌不忙的微笑道:“這人吶,首先得學會愛自己,如果連自己都無所謂,又能守護的了誰?甭管是爹媽媳婦,還是朋友哥們,你沒了至多讓他們難受一陣子,絕沒可能是一輩子,而他的位置早晚會有人取代,你說是這個理兒不?”
小夥臉上的肌肉劇烈抽搐兩下。
“難受一陣子都叫值得,就怕根本不難受不知道,每年都有那麼多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你見過有幾個家裡人真瘋了的?”
伍北“滋溜”嘬了一口熱茶繼續說道:“所以,怎麼稱呼啊兄弟?讓我這個陌生人知道你的名字,至少還有人記住你曾存在過,難道不是件好事麼?”
“陶..陶文傑。”
小夥聲音顫抖的回答。
“什麼地方的人?”
伍北很隨意的又問。
“膠州。”
小夥抽吸兩下鼻子出聲。
“你歲數比我小,我就叫你陶小弟吧。”
伍北示意對方喝茶,輕聲道:“餓了吧小弟,待會我讓後廚給你準備點飯菜,吃飽喝足不想家,咱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強迫你說任何,你自己衡量周全,認為說出大軍想要了解的東西不會影響到你生命安全就說,感覺會造成影響就緘口不言。”
“嗯。”
自稱陶文傑的小夥雙手捧著茶杯,享受著難得的溫暖。
...
另外一邊,威海高鐵站。
大胖子張星宇和敖爺慢條斯理的走入候車大廳。
“你個賊犢子還是那麼陰狠,殺人不用刀,明知道接下來長峰市場肯定會有人跑去鬧事,愣是能一點暗示都不給那個孩子。”
敖爺杵著柺杖低聲數念。
“有嗎?我咋不知道這事兒,您老從哪得到的內部訊息?”
張星宇笑眯眯的反問。
“少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玩意兒,市場在胡雪斌的名下,甭管是名存實亡,還是掛羊頭賣狗肉,起碼錶象還在,還都屬於握在他們本地人的手裡,現在二陽完全捅破那層窗戶紙,就代表著虎嘯公司打算正式進軍威市,尤其還是利用坑蒙拐騙的方式,本地勢力脾氣再好,也絕不可能容許,畢竟盤子就那麼大,誰也不會樂意自己的菜被人夾走。”
敖爺白楞一眼笑罵:“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為啥要拉著我火急火燎的跑路。”
“老弱病殘,你我就佔了仨字,留下來組團住ICU啊?那郭大炮猛歸猛,但他沒有三頭六臂,金萬騰和徐高鵬就更不用提了,真要是打起來,咱倆指定最先倒黴。”
張星宇咳嗽兩下苦笑:“至於為什麼不給二陽提示,我是覺得路永遠得自己走,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他自己摔個跟頭更刻骨銘心,他現在正處於鬥志昂揚的階段,哪怕你我磨破嘴皮都不一定能喊得醒,反而容易引起反感,再者說了,這麼小的坎坷他都趟不過,也就不值得繼續在他身上投資和關注任何。”
“所以我說你沒變樣,始終都秉承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即便王朗刻意讓你多照拂,你仍舊敢裝成不知道。”
敖爺皺了皺鼻子搖頭。
“嗯?褲衩王也跟你聯絡過?”
張星宇立馬轉頭看向對方。
“還需要聯絡麼,如果沒有他的默許,你能把我成功帶出修理廠?”
敖爺哈哈一笑,撇嘴道:“我是老,又不是傻,我在修理廠看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