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時代如何變遷,也無論文明如何進步,一些詬病恆古便在。
從求毛飲血到聲色犬馬,人世間從不缺乏或主動或被動的弱殘食不果腹。
人與人最平等的是生命,不平等的是地位。
誠然,高速發展的今天,按理說只要有手有腳就不至於淪落成乞丐,可問題是流浪漢仍舊存在,只是從光鮮亮麗的大都市轉移到了相對落後的小城鎮,數量確實也在不停減少,可他們真的是自願消失的嗎?
安撫好六子孱弱的老母親,金萬騰帶著小周先後到北門周邊的幾個社群收容所都溜達了一圈,每次有什麼大拿視察或者比較重要的形象工程,社群都會將流浪漢們集中管理,唯恐影響到“城市建設”,不過這次明顯有些例外。
“大哥,幾個社群都沒有,剛剛我還跟劉主任聊了幾句,他說最近沒有大咖下來視察。”
小周拽開車門,朝著正扒拉手機的金萬騰彙報。
“奇了大怪,不是社群的人,那誰會把六子他們給拉走?”
金萬騰揉搓兩下腮幫子唸叨。
“叮鈴鈴..”
電話鈴聲此時恰好響起,看到是伍北的號碼,老金立馬接起:“我親愛的伍總,別催了行不,我這就上高速,閻王還不差餓鬼呢,你好歹讓我吃飽飯再上路。”
“想啥呢,我是問你還缺啥,需不需要我給點資金贊助。”
伍北笑呵呵的打趣。
“你要是真有心,就給我送幾把加特林吧,等到了威海,誰特麼敢跟我呲牙,我直接突突了丫。”
金萬騰同樣沒正經的應聲。
“加特林還是差點意思,晚點我給你順豐包郵幾門榴彈炮。”
“別扯犢子了,到底啥事?”
兩人閒聊幾句,金萬騰沉聲發問。
“你走之前,約下我手底下的二陽,跟他吃頓便飯啥的,我想聽聽我家這位能工巧匠究竟想跟你嘮點什麼社會磕。”
伍北清了清嗓子說道。
說話的功夫,一輛貌似救護車的白色麵包盯著警示燈從金萬騰他們的車旁急速略過,老金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當看到車身上貼著“深海國際救援”幾個字樣時,忙不迭衝小周擺手示意跟上對方。
“行,正好讓他買單,老早就想再吃頓海邊酒店的龍蝦酥打打牙祭,待會你把二陽的號碼給我發過來,先這樣哈,我這頭有點事兒要忙。”
金萬騰匆忙應允一句,隨即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車是哪個醫院的,你有印象沒?”
盯著前方的麵包車,金萬騰擰著眉頭髮問,剛剛他隱約聽到六子媽說過,北門的幾個流浪漢全是被一輛寫著“什麼救援組織”的麵包車拉走。
“沒見過,應該不是咱們北門這邊的。”
小周搖了搖腦袋,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對於北門大大小小機構都算比較清楚。
一個多小時後,麵包車駛入雙流區的一家物流公司的大院裡。
而金萬騰基本也能確定,六子十有八九真是被對方給拉走的,因為半道上,他親眼目睹幾個套著白大褂貌似醫生的傢伙將一個流浪漢給拽上車。
“雙飛物流?”
盯著大院門前的牌匾,金萬騰陷入了思索之中。
這地方距離錦城國際機場很近,離白家鎮更是不到十公里,不過他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物流公司抓走流浪漢們是什麼操作。
“周,把車開進去問問咋回事。”
金萬騰努嘴示意。
“嗶嗶嗶!”
小周按動汽笛,示意門崗室的保安開門。
“幹什麼的?”
很快,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