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淆視聽,是伍北丟給鄭凱組合拳裡的第一式。
瞅著他白天好像無所事事的在三屯鄉閒逛,事實上透過跟保安、服務員那些底層人群的溝通,他對鄭凱也算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底層人群不一定真瞭解鄭凱的為人處世,但就是那些道聽途說的傳言糅合在一起,基本就能奠定出他的性格。
睚眥必報,心狠手辣,是街面上人們對鄭凱共同的評價。
想想也不難理解,能把周柺子逼到幾乎走投無路,這鄭凱的能耐絕對不一般,今晚上之所以吃癟,還是因為他仗著自己是地頭蛇,大意了!
最主要的是誰也沒料到,伍北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虎夫,連開場白都沒有說半句,直接雷厲風行的開始逼宮。
除此之外,伍北也對附近的環境有了一個非常詳細的瞭解,擬定出好幾條撤退路線。
“老九,你帶人去把高速口和國道給我封了,必須把那個狗日的伍北抓到!”
思索片刻後,鄭凱恢復冷靜,又撥通一個號碼。
“死的活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
“最好活的,他和老周關係不一般,說不準能透過他把股權轉讓合同再拿回來!必要時候,也可以下狠手,總之不把這口氣吐出來,我得憋屈死!”
鄭凱想了想後回答。
“明白!”
對方利索的應聲。
“咣噹!”
包廂門被人推開,一個三十來歲的黑瘦漢子,朝著鄭凱急急忙忙道:“哥,有人看到伍北那群傢伙的車停在了清泉路,交叉口的加油站裡面。”
“只有車?”
鄭凱立即坐直身體。
“目前沒看到伍北,但是車裡肯定有人,按理說從飯店到加油站,沿途都有咱們的人盯梢,伍北根本沒機會下車,我估計他應該是躲在車裡頭等救兵呢。”
黑瘦漢子緊繃臉頰回應。
“老九,你直接帶人過去!”
鄭凱轉動幾下眼珠子,衝還沒結束通話的手機發號施令。
“請好吧大哥!”
對方胸有成竹的說道。
“老三,你去趟派出所,跟李所他們聊聊天,總之今天電話就算打爆,我都不想看到任何巡邏車,明白啥意思不?”
鄭凱又看向黑瘦漢子交代。
“別管了哥,誰讓你丟臉,我們兄弟就讓他丟命,真當咱們老鄭家是吃素的!”
黑瘦漢子咬牙切齒的臭罵。
“對了,周柺子那個王八蛋呢?”
鄭凱隨即又問。
“他最狡猾,一早就把開發辦和市裡面幾個頭頭邀請到他姘頭開的那家賓館,現在一群人正喝酒唱歌呢,想動他一指頭都難。”
黑瘦漢子憤憤的吐了口唾沫。
“晚點再慢慢收拾他,他也就那點本事,只要把伍北抓到,徹底斷了他的念想,別看他混了半輩子,實際上不認識幾個狠手,至於那些礦工,我一句話,誰敢亂動彈!”
鄭凱不屑一顧的冷笑。
很快包廂裡,又只剩下鄭凱一個人。
老東西點燃一支菸,眯縫眼睛慢慢盤算起來。
多少年了,他都沒感覺到過什麼叫熱血沸騰,最近一次跟人破馬張飛的撕把,還是十年前,他和周柺子傷礦的時候。
對於現有的一切,鄭凱其實非常滿意,但他又不能鬆口,不然就會變成家族罪人,之所以可以爬到今天的段位,除去自己腦子足夠靈活之外,主要得益於他身後龐大的叔伯兄弟幫忙。
在他這一代,光是本家兄弟差不多二三十人,其中最出彩的有九個,九個兄弟,各有各的特長,有擅長做買賣的,也有善於混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