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眼心動
溫依依沒有勇氣對上他的視線，無力感如海浪般翻湧上心頭，哽咽道：“我是不捨得，千般萬般地捨不得，但我現在，相比於這份不捨得，更想知道答案。對不起，我知道我自己現在說的話很自私。”
簡程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嘆息，將一切情緒都收進眼底，眼眸重回一片清明，“你說什麼了？”
“啊？”
簡程淡淡地笑了下，無奈道：“我剛想回答，就聽你解釋了一大堆，然後就要走了，連給我回答的機會都不留。”
溫依依有點委屈：“剛剛那麼久你都沒回答啊。”
簡程握住她柔軟的手，反覆摸她因常年寫字留下的薄繭：“這不是琢磨著這道題怎麼回答得分更多嘛，擔心你職業病犯了。”
“這都哪跟哪啊。”溫依依都不知道說什麼了，語氣慢慢急了，“那你的回答是什麼？”
“你先坐下，周邊人看著呢。”
溫依依四顧，微窘，紅著臉坐下。
簡程沒回答，先開啟了溫依依送給他的禮物：“我女朋友的眼光真不錯，給我買這麼好看的領帶，都不捨得我戴九塊九包郵的領帶。”
他溫柔地揣摩著領帶，感受到絲質的順滑柔軟，語氣也溫溫緩緩，“我要是回答我一點都不介意，你肯定也不信。”
他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裡只有她的存在，“我被你拒絕之後，還真的，有點傷自尊，後來有了出國的機會，想也不想就決定去了。在機場檢票的時候，我就後悔了，但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只能硬著頭皮去。”
“出國這幾年，我也想通了，逃避才是最糟糕的解決方式，我要是再努力追兩年，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被我感動吧，更何況我還長得這麼帥，南大校草誒，打敗了蟬聯兩年的人，你就是每天看我這張臉也會同意啊。”
溫依依咬著下唇不吭聲。
“回來之後想過聯絡你，知道你肯定不會不見我，還會當作沒有那回事一樣。”
“但我會覺得那樣的我很煩，糾結很久還是沒繼續打擾你。我那時候幼稚地覺得只要自己努力變好，總有一天，我們見到的時候，你會後悔當初拒絕我吧。”
“沒想到工作那麼忙，忙著忙著都忘了這件事，忙著忙著都沒注意自己已經27了，父母最開始安排相親的時候，我下意思地就覺得自己會挑個看著順眼的，性格溫柔的女孩。”
沒刻意去想一定還要和你在一起，沒覺得兩個人還會再見，甚至相親的時候都沒有想到你，但自己內心潛意識裡設定的標準最後還是與你有關。
我想，對方如果比你白一點，比你高一點，比你高一點，比你好看一點，比你還溫柔一點，我就不會再記著你了。
這樣你就算是離開我的青春，離開我的生活。
講到這裡，簡程覺得有的東西果然還是不能強求忘掉，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下：“但聚會重新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談戀愛這件事，果然還是要找自己最喜歡，看著最順眼的人，偶爾不那麼溫柔會瞪我會兇我也沒關係。”
溫依依眼淚在打轉，她抬起頭努力不讓它落下。
“你帶骨折的學生來醫院的時候，我想的居然是，幸好我現在是副主任醫師，有資格坐診，不然都沒機會繼續和你見面。”
溫依依忍不住打斷他，眼淚跟斷線珍珠一樣劃過臉頰：“簡程，我早就後悔了。”
簡程慢慢地替她擦掉眼淚，展顏笑了：“有這句話，我就放下了。”
溫依依哭的停不下來，無聲地默默掉眼淚，簡程捧起她的臉：“別哭了，雖然苦了也很漂亮，但我有點怕。”
溫依依抬頭看他，眼眶紅紅的，肩膀一邊抽一邊說：“怕，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