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濤和彭燦的內心想法與陳知予一樣, 也覺得這個姓季的是在吹牛逼。
彭燦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容,秦濤倒是沒笑, 語氣中卻充斥著嘲諷:“季老闆的野心倒是不小, 不過我們公司也沒那麼好收購, 最起碼以季老闆現在的能力來說,基本沒可能,做人啊, 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季疏白壓根沒打算理會他的冷嘲熱諷, 剛想將話題轉到正題上,誰知道陳知予卻用力地拍了下桌板, 神色凌厲地瞪著秦濤質問:“你什麼意思呀?”
秦濤嘆了口氣, 故作無奈:“我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語氣中依舊充斥著輕蔑。
陳知予氣得就是他的這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臉,開始反唇相譏:“是啊,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不像某些人, 明明黑歷史一大堆,卻死不承認,都證據確鑿了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抵賴呢, 這種比城牆拐角還厚的臉皮,我們可比不起。”
季疏白瞧了她一眼,神色中盡是笑意。
陳知予發現了他在笑,更氣了,氣急敗壞地瞪著他:“他都那麼說你了?你還笑呢?”
季疏白眨了眨眼睛,眸光清亮,眼神無辜:“老婆維護我,我不笑, 難不成哭麼?”
陳知予完全無法抵抗他這種表情,滿腔氣焰瞬間消失無蹤,沉默片刻,回了句:“想笑就笑吧。”
季疏白再次抬起了手,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撫了幾下,溫聲道:“不氣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他的安撫對陳知予來說很受用,沒再多說什麼,將上半身往後一仰,雙臂抱懷靠在了椅背上,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坐。
季疏白看向了秦濤,收斂了笑意,眼神鋒利,語氣冰冷:“三天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們的要求很簡單,讓彭燦承認錯誤並道歉,那時你也像我們保證過,會滿足我們的訴求,我們這才會同意和你們談判,但現在看來,彭先生好像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既然這樣,談判可以結束了,我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為三水討回一個公道,還大眾一個真相。”
他特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
秦濤心知肚明,手稿和照片一旦被公開,彭燦的職業生涯算是完了,公司也會遭遇重創,他這麼多年在彭燦身上傾注的心血也會付諸東流,所以他堅決不能任由事情發展到那一步,不然他也不會和季疏白達成談判的共識。
其實來之前他跟彭燦交代過很多遍,讓他到時候不要亂說話,態度好一點,不要激化矛盾,但是顯然他並沒有將他的苦口婆心的勸告聽進去,現在,他不得不對季疏白賠笑:“誤會,都是誤會,小彭肯定是已經認識到了自己錯誤,不然他不會來,現在我們只是想事情捋清楚,想要個公正,我們可以道歉,可以承認錯誤,但不是我們的錯誤我們無法承認啊!”
季疏白:“好,就算我們不追究手稿的事情,就當他參與過創做,但是他願意承認自己曾經傷害過三水麼?”
秦濤:“空口無憑,總要拿出證據才行,網暴又不是小事,這個責任我們可承擔不起。”
陳知予沒忍住對了句:“我看是時間太晚了你困糊塗了吧?網際網路沒有記憶麼?還是你一定要親眼看看七年前彭燦的腦殘粉們給三水發來的詛咒信?好幾萬條呢,天亮之前您都不一定能看完。”
其實根本沒什麼詛咒信,或者說,曾經有,但是早就被刪乾淨了。
陳知予這麼說也是為了詐他。
季疏白:“我老婆說的沒錯,有沒有上網一查就知道了。”
被“老公”附和後,陳知予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唇角。
秦濤無言以對,他清楚他們說的都是對的,網際網路的記憶比人的記憶強多了,更何況他們手裡還有證據,想翻舊賬的話輕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