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爵:「不困。」甚至清醒得過了頭,他估計自己今晚都不用睡。
「那行。」江海潮起身,走到窗邊的鋼琴前,緩緩坐下。
「想聽什麼曲子。」男人垂眸,十指輕輕按在琴鍵上。
窗外是皎潔的月色,而坐在鋼琴前的男人側臉被月色勾勒出一圈瑩瑩微光。
嚴爵一時間沒能說出話。
見嚴爵沒出聲,江海潮也沒追問。他緩緩按下琴鍵,悠揚舒緩的旋律從他的指尖傾斜而出。
月色宛若從天幕上落下,落進了男人低垂的眼眸中、跳動的指尖上
一曲畢,江海潮回眸望著嚴爵,眼底笑意沉沉。
江海潮:「怎麼樣?」
「很好聽。」嚴爵頓了頓,又說,「五音俱全。」
江海潮:「」媽的直男。
慢慢來吧江海潮無奈起身,「好了,回去睡吧。」
今日份的釣魚到此結束。
當然,江海潮沒有注意到嚴爵微微錯亂的呼吸,還有男人燒得通紅的耳尖。
本以為接下來的幾天都會是臉紅心跳的日子,可嚴爵發現,江海潮除了每晚會給他談一首曲子,再無其他。
跟著江海潮生活的規律基本就是:吃吃喝喝、打打遊戲,煲煲劇——簡直比宅男還宅男。
已經準備好被勾引、被誘惑的鋼鐵直男嚴爵:「」
這也怪不得江海潮,眾人都只知道江海潮是個花心浪子,前男友無數,便先入為主覺得江海潮肯定是個段位極高的釣魚老手。
可江海潮捫心自問,自己是真沒釣過誰。頂多就是吃吃飯、聊聊天,新的魚兒就自動上鉤了。
看著依舊「不動如山」的鋼鐵直男,江海潮也發愁。
第三天,晚。
這是嚴爵住在江海潮家中的最後一晚。
這幾天,他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跟江海潮在一起時,總是莫名其妙就心跳變快,總感覺怎麼坐、說什麼都束手束腳——莫明尷尬、莫明想要逃避。
但真的要離開的時候,嚴爵心裡又湧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嗯?吃啊。」江海潮見嚴爵一副沒胃口的樣子,不由有些擔心:這傢伙,是被自己釣傻了?
看來三天搞定一個直男還是有點難度的,江海潮決定還是徐徐圖之,慢慢來。
大不了,他跟溫卓霖的戲放到最後拍嘛。
嚴爵:「江老師,明天我就該回去了。」
「是啊。」江海潮見嚴爵沒有動面前的椒鹽排骨,還以為對方不喜歡,於是很是「貼心」地將一疊小白菜挪到了嚴爵面前。
不吃肉,那就吃素吧。江海潮挺樂意跟這種素食主義的傢伙吃飯的,畢竟,這樣就沒人跟他搶了哇。
嚴爵眼眸一動:江老師好貼心。
「江老師,這些天謝謝你。」
「啊?不用不用。」江海潮一笑,畢竟做家務的都是嚴爵,他頂多就是談了幾首睡前安眠曲。
嚴爵:「明天我就要走了。」他不明白,自己心裡那股子隱隱的不捨和失落是怎麼回事。
江海潮直白地開口:「你入戲了嗎?」怎麼樣,愛上楊靈了嗎?
嚴爵被江海潮直白而不留餘地的問法打得措手不及。
入戲了麼?嚴爵看著江海潮,聽著自己漸漸加速的心跳,感受著臉上越來越高的熱度。
嚴爵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入戲,他只知道,如果江海潮再問下去,他的心跳只會越來越快。
這是嚴爵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他不敢相信,自己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竟然會心跳加快,竟然會控制不住地臉紅。
他不敢去確認這樣的感情是不是喜歡,甚至,在江海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