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聲,酒杯與桌面碰撞發出一聲輕響。
江海潮晃動著杯子,杯腳有一下沒一下地磕在桌面上。
細微的響動聲,卻引來席上所有人的關注。
只見江海潮笑著起身,輕輕按了按女演員的肩,讓她坐下。
「這麼喜歡喝酒?」江海潮輕笑著,張揚的眼眸中流光微動。
他緩緩走到李總身後,抬手,按在了男人的肩上,「不就是喝酒麼,來,我陪您喝。」
李總自覺掙回了些面子,臉色好轉許多。他冷笑著,想:不就是個演戲的,腕兒再大又怎麼了,還不是要賠著笑臉討好有錢人?
中年男人看著江海潮那張絕色的臉,心裡暗暗一動。恨不得現在就將人弄到手。
「這還差不多——」李總話還沒說完,眼前就閃過一個酒杯。
接著,他被迫仰起頭,還未出聲,喉嚨就被忽然灌入的酒堵住。
「咳咳!」李總猝不及防,猛地嗆了一口,臉上憋得通紅。
「李總,這杯酒是謝謝您的慧眼識珠,肯投錢給咱們劇組。」江海潮笑著說,手上仍按著人,力度大得叫人掙脫不開。
江海潮一手按著人,一手又倒了一杯酒。
「這一杯,就祝您家庭和睦。」江海潮抬手,將杯緣抵在李總嘴邊,手腕一用力,李總就又被迫仰起頭。
「聽說,您兒女雙全,家庭幸福。」江海潮笑著,眼底卻顯露出前所未有的冰冷,「那我就再祝您,兒女學業有成,功成名就——最好是像您一樣,品德高尚,為人正直。」
一席話,令桌上的人都沉默。
他們好像才想起來,自己家裡還有妻子跟兒女。
江海潮又倒了一杯酒,「來,您不是喜歡喝麼,今兒我就陪您喝個痛快。」
「你!」李總已經惱羞成怒,他掙扎著,雙目通紅,「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瘋了嗎?」
然而江海潮並未理會這人的掙扎,他按著人,硬是將第三杯酒灌進了他的喉嚨裡。
不是喜歡喝麼?老子讓你喝個夠!
李總的臉上、衣服上,全是酒水,一張肥肉橫生的臉憋得通紅,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狼狽。
「咳咳咳!」他猛地咳嗽起來,顯然是被灌得夠嗆。
江海潮敷衍地拍拍李總的後背,慢悠悠地說:「怎麼,還喝麼?」
「江海潮,你別太過分。」一旁的危凡顯然沒想到江海潮這麼剛,他的語氣全然沒有了方才的遊刃有餘。
「這就過分了?」江海潮一笑,將酒杯輕輕擱桌子上。
還有更過分的呢。
危凡見李總吃癟,原本將江海潮灌醉的計劃全然被打亂,心裡開始著急。
「你今天得罪了李總,就不怕有什麼後果嗎?」危凡指了指劇組裡的人,又說,「還有你們,就不怕電影被撤資嗎?」
幾個演員面面相覷,最後,那個女演員弱弱地出聲:「狗仗人勢。」
危凡登時臉色難看起來,他咬著牙,死死盯著江海潮。
要不是因為這個人,要不是因為當初跟他分手,他又怎會淪落在這個地步?
危凡將自己破產的事兒,全都怪罪在了江海潮身上,絲毫沒有反省自己是自甘墮落,一蹶不振才導致資金不足。
「江海潮,你是不是很得意,很威風?」危凡眯起了眼睛,「你別以為自己還能高高在上多久,你的那些破事兒,我都知道,你遲早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海潮一腳踢在凳子上。
接著,危凡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嘭一聲滾到了地上。
江海潮一腳踩在危凡身上,沉默地蹲下。
他看著危凡,一字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