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江海潮深深吸了口氣,艱難地開口,「霍總,你其實不用這麼賣力。」
霍焰頓了頓,隨即一笑,「江海潮,我能給你的,也只有這些了。」
所謂的在一起、和好、不過是搪塞旁人的藉口。
霍焰垂眸,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角色。
既然選擇了這樣的位置,自然要盡職盡責做到最好。
「艹」江海潮抿著唇,極力地壓抑著聲音。
片場,江海潮懶懶地坐在小板凳上,一群化妝師圍著江海潮給他補妝。
「咦?江老師是上火了麼?嘴角破了一點兒。」
江海潮吃飽喝足,十分滿足,現在對什麼都是一副佛系的狀態。
「嗯,麻煩小姐姐費心給我遮一遮。」
「其實不遮也行,等會兒的戲本來就要化傷痕的。」化妝師說著,也就索性將江海潮唇邊的破損加深了一些。
接著,服裝師:「咦,江老師你這衣服下擺怎麼皺了?」
江海潮一臉淡定:「可能是午睡的時候沒注意。」
「哦,沒事兒,外頭反正是要穿戰甲的。」
江海潮補完妝,穿上戰甲,一回頭——好傢夥,霍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弄好了妝發,正神色複雜地站在他身後。
嘴唇破了,衣服皺了對別人都解釋得通,可這小子可是目睹了一切的人。
搞完事兒被發現了怎麼辦?
江海潮極力維持著淡定,拍拍霍煊的肩,「接下來的戲,好好加油。」
霍煊沒有說話,只是掃了一眼江海潮的唇,就匆匆移開了眼。
這一場戲,還是霍煊跟江海潮的對手戲。
經過上午的對戲,許墨白就對兩人的對手戲十分不滿意,他舉著對講機,朝霍煊說:「霍煊,注意力集中一點兒。」
別老是盯著不該盯的地方看。
霍煊沉默地點點頭,翻身上馬。
「三、二、一,action!」
帝京亂了起來。
溫卓霖的叛軍一夜之間攻入京城,曾經繁華的亭臺樓閣,都被烈焰吞噬。
長街似乎沒有盡頭,煊赫策馬飛騎。
他得儘快趕到軍營,迅速起兵殺光這些叛賊!
忽然,一騎黑馬衝破火光,飛踏而來。
「楊靈?」煊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人,不是早已死在一場剿匪的戰役中了麼?
當初那個流落街頭的小乞丐,後來還是打著膽子毛遂自薦,煊赫也就勉強讓他在夥頭軍了當了個差。
可,這個小小的夥頭軍隔三差五地捧著不知道哪裡獵得的山中野物,獻寶似地放在他軍帳外。
起初煊赫並未將這樣卑微的討好放在眼裡,可日子久了,那份每日都會出現在他軍帳外的飯菜,潛移默化地鑽進了這位少年將軍的心裡。
煊赫將楊靈從夥頭軍裡提出來,放到了自己身邊。
「就是個小小的侍從,你可別太得意。」煊赫仰著臉,冷哼了一聲,「要是差事辦的不好,你就自己去領鞭子。」
楊靈嚇得一哆嗦,連連保證自己一定會將將軍伺候好。
「天長地久,總有你出人頭地的日子。」煊赫拍拍小侍從的肩,如是說。
可亂世之中,哪來的天長地久?
一次剿匪,楊靈就從他的生命中退場。
「不過小小匪徒,怎就要了他的命?」煊赫差點掀了整個軍帳,「沒用的東西!廢物!」
不知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楊靈。
亦或是在怨恨自己未能及時言說,那一份情竇初開。
故人重逢,卻是如此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