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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歸雁褪了外裳,慵懶地支著腦袋看話本子,瞧得累了,剛掩著唇打了個哈欠,就看見何媽媽臉色怪異地走了進來。
趙歸雁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何媽媽見趙歸雁本來還有些遲疑,但想了想,又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情,就說道:“太后娘娘讓敬王世子住在了宮裡。”
趙歸雁挑了挑眉,問道:“住哪兒?”
何媽媽說:“壽安宮。”
趙歸雁有些愣住了,這其實不符合規矩的,如今景和帝去了泰山,後宮還有妃嬪,宮裡是不該留外臣的,免得衝撞了妃子。
但她隨即一想,後宮妃子不多,避不避嫌也無所謂了。
她這幾日正值關鍵時刻,萬不能大動作。如果她要樹立後宮之主的威信,那也要等她生完孩子再說。
天大地大,肚子裡的寶寶最重要。
她可不想像話本子裡那樣,被人推了跌倒了,不然她可真是危急了。
趙歸雁不想現如今和宋太后起摩擦,也就隨意嗯了一聲:“住了就住了吧。”
何媽媽驚了一下:“這外男在宮裡,不符合規矩吧?”
趙歸雁放下話本子,透過宣窗,能看到殿內的花園的情形,語氣慢悠悠:“太后要留人,我沒道理去阻攔她吧?都是在宮裡活了這麼多年,太后豈會不知道這一點?如今陛下不在宮中,我可不敢明目張膽地頂撞太后。”
宋太后不也是仗著程景頤離宮去了,才敢不經通秉就留了一個外男。
否則,程景頤定又要砸東西了。
而且,宋明翰此時入宮,時機太巧了。趙歸雁不得不防。
但她樂見其成。
她如今身子沉重,行動也沒有當初那麼靈動活潑。危險的東西,只有放在身邊,才不容易被人算計了還一臉懵,一絲頭緒都沒有。
宋明翰入了宮,宮裡暗衛便多了,時刻監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便是做壞事也好監視。
“太后娘娘想留誰留留誰,我們管不著。處理好大魏守衛,就很好了,當務之急,還是腹中孩子最重要。”
昔日
翌日,趙歸雁剛用完早膳,就聽到宮人前來通傳,說是敬王世子求見。
趙歸雁用錦帕擦了擦嘴角,有些詫異,宋明翰與她沒見過幾面,怎麼會來找她?
不過她思慮一二,還是讓人將人領了進來。
趙歸雁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就繞過屏風,去了正殿。
宋明翰已經在裡面了。
明明是酷熱的天氣,豔陽高照,他卻穿著秋日的衣裳,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看得熱難受。
不過穿的這樣厚,仍是瘦高的模樣,足以見得,他身體孱弱,身量瘦的嚇人。
趙歸雁沒有立刻進入殿內,而是躲在內殿與外殿的多寶閣後,暗中窺探著他。
宋明翰教養極好,端坐在殿內,只是安安靜靜地喝茶,並不東張西望,很是淺淡靜雅的世家公子。
偶有咳嗽,也只是彎了頭頸,並未做出一些大動作,很是優雅,一舉一動皆是賞心悅目。
趙歸雁卻覺得,便是沒有人的情況下,一舉一動都這樣完美的人,如果不是天生心性淡薄,就是心機深沉。
而趙歸雁,覺得宋明翰屬於後者。
她心思敏銳,能夠許是小時候在府裡過的不如意,要看人臉色生活,對於細微的表情總是容易捕捉到,從而猜測出一個人的性情。
程景頤不怒自威,臉上表情總是淡淡的,看著高深莫測,可有時候眼睛還是會洩露他的情緒。
可宋明翰,見面幾次,情況不一,偶然見之,尚有幾分驚嚇住,還有宮宴之上,長而冗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