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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和爭吵聲,趙歸雁偏了偏頭,就看到白色的帳篷上人影幢幢,像是來了許多人。
隨即是曹善來略帶尖細的聲音:“太后娘娘,陛下吩咐奴才,不讓任何人進去,還請您不要為難奴才。”
“讓開!”宋太后威嚴的聲音響起。
曹善來為難地說道:“太后娘娘莫要為難奴才,奴才若是讓您進去了,奴才小命難保啊。”
“唰——”利劍出鞘的聲音略顯刺耳,趙歸雁臉色擔憂,擔心外面鬧出人命來。
她壓低聲音,問道:“陛下,您讓太后娘娘進來吧,我怕太后娘娘一怒之下殺了曹公公。”
程景頤摸了摸她的髮髻,溫聲道:“不必管他,曹善來是我的人,太后再生氣,還不至於要他的命。”
他如今不想見這些人,尤其是宋太后。
今日趙歸雁被刺,極大可能與宋太后有關。
就算和她無關,宋太后這個時候來見趙歸雁,也不安什麼好心。
過去二十幾年,他多番忍讓,如今不想再退了,再忍下去,怕是他會永遠失去趙歸雁。
宋太后……到底是他母親,她即便有再多的錯,也不能和她鬧得太沒臉。
程景頤有時候也很無力,這種受制於血脈親情的無奈感,讓他幾欲崩潰。
趙歸雁感受到程景頤一瞬間繃緊的肌肉,想了想,柔聲道:“陛下,讓太后娘娘進來吧,您總不能一直阻攔她來見我。三日後回宮,我和她同處後宮,那時候才避無可避。今日您在一旁還能護著我,到時候……”
程景頤沉吟不語,他的確不可能將趙歸雁和自己綁在一起,儘管他恨不得時時刻刻與她待在一處,可他若是這樣做了,前朝後宮又要安一個“禍國殃民”的名頭給趙歸雁了。
“罷了。”程景頤道,他沉聲道:“曹善來,讓他們進來。”
趙歸雁眼神不動聲色地暗了暗。讓他們進來,是她想確定,那支箭,究竟是誰的。
趙歸雁勾了勾程景頤的尾指,小聲道:“陛下,我回來的時候,把射傷我的那支箭一起帶回來了,等會兒我想演一齣戲,還需要您的配合呢。”
程景頤眼尾微挑,含了幾分詫異,沒想到趙歸雁竟這樣機敏,將箭帶了回來,不過須臾,他就明白了趙歸雁的意思,他頷首,道:“我明白了。”
趙歸雁舒了口氣。
這時,簾子被掀開,宋太后一馬當先,率先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了許多人,麗妃淑妃也來了。
因趙歸雁衣衫不整,還在床上,男子都被攔在了帳外,趙歸雁透過方才宋太后進來的幾息,瞧見了好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
宋太后看到姿態親密的兩人,臉色一僵,然後站在了帳中央,道:“皇帝,你是何意思?為何要將所有人都召回來,囚禁在帳內?”
趙歸雁回神,有些訝然。
她這才知道,程景頤竟然將所有人都從獵場中召了回來,又全部都軟禁在了營帳裡,密切監視。
程景頤漫不經心地說道:“皇后遇刺,朕就該替她找出真兇,否則,這些刺客越發猖狂,下一次,刺殺的不就是朕了?”
宋太后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程景頤道:“這如何算興師動眾?”
他冷笑了一聲,道:“朕都還沒有見血,如何算得上興師動眾?一國國母,在朕的皇家獵場中遇刺,獵場外的侍衛一個個都沒發現!朕養著那些人都是吃白飯的嗎?或者是護衛中有人吃裡扒外,勾結賊人,意圖傷害我大魏社稷?!”
宋太后臉色不自然地甩了甩袖子,今日皇家獵場的侍衛,是由她兄長敬國公負責,如果嚴查,敬國公一定要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