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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頤想著,醉酒了,就容易放鬆下來,也更容易露出破綻。
眾人開始陸陸續續地走出幾人來,拿著弓箭,率先上場。
先上場的這幾人皆是錦衣華服,玉帶金冠,看著文弱秀氣,若在林子外,長街上,是引得姑娘家側目的翩翩少年郎,可在林場,這就是金絮其外,空有皮囊。
趙歸雁冷眼看著,皆是箭術普通的世家子弟,注重樣式,花架子擺了許久,兔子沒射中幾隻。
他們幾人只是想著儘早射完,也不用提心吊膽地等著,也不在意準頭了,他們本就只會吃喝玩樂,還真沒想過被陛下看中,青眼有加。
不過他們開了個好頭,陸陸續續有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後來居上,後面再出現的幾個人之中,有人箭術精湛,還能一箭射穿好幾只野兔,贏得了熱烈的喝彩。
程景頤隨意瞥了一眼,沒太在意。
趙歸雁看到程景頤這般提不起興致的模樣,道:“陛下可是覺得比賽無聊了嗎?”
程景頤望著場內,道:“技藝疏懶,難登大雅之堂。如今大魏頗有盛世之風,百姓安居樂業,這些人就開始養尊處優,少了很多銳氣。這幾年,許多青年才俊都憊懶了。”
程景頤點評了一番,又道:“可有覺得相似的人?”
趙歸雁搖了搖頭,小聲道:“都是些很尋常的動作,且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很正常,顯然不是我要找的人。”
程景頤手指交叉置於身後,笑了一聲:“原來朕的皇后這樣聰慧,與我想法一致了!”
程景頤看似隨意,卻眼神如炬,場內的動作皆收入眼中,的確目前沒有舉止怪異的人。
不過也不急,時間尚早,總會找到的。
趙歸雁忽然被誇了一下,有些心花怒放,臉上不禁浮現笑意,越發眼眸晶亮了。
人數越來越少,場內的獵物也越堆越高,忽的,趙歸雁眼尖地看到後方有一個人開始往後退,且眼神閃躲,似乎要逃避什麼。
趙歸雁轉頭,看向程景頤,卻見程景頤眯了眯眼,臉上浮現起幾分冷意,他勾了勾唇,低聲道:“抓住了……”
趙歸雁心下微動,看來程景頤也發現了。
程景頤左手轉了轉趙歸雁呈給他的那支刺殺她的箭,右手忽然從一旁扯出一張金光凜凜的長弓來,動作迅速,一氣呵成地引弦,搭箭,射箭。
那羽箭氣勢洶洶,直奔那人而去。
那人發現自己似乎敗露了,眼眸驟縮,扯開袖子,就見他手臂上纏了一架精巧的袖弩,已然上了弦。
冬衣厚重,他手臂下竟然有這樣多的□□,大家都未曾發現。
那□□在空中散發著凜凜寒光,光是看一眼,便心生幾分恐懼。
那人得意地笑了下,快遞地摁動了一個纏在手臂上的機關。
數只精鐵鑄的□□破空而來,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直衝向趙歸雁。
趙歸雁眼瞳微縮,剛要後退躲避,就看程景頤飛速取下三根箭,拉滿弓,三箭齊發。
“唰——”的一聲,直直對上了那些□□。
“叮……”
□□被打落,一旁的侍衛眼疾手快,將那人摁在了老方里嗎?
程景頤開口,語氣很冷,“跑什麼?做賊心虛?”
陛下,你還有我
趙歸雁被嚇住了,小臉慘白,但好歹這些天也養出了一些寵辱不驚的氣度,很快鎮定下來。
她緊緊攥著衣袖,仔細看了看地上的人,那人被侍衛制服住了,整個人被牢牢地摁在了地上,見事情敗露,掙扎得滿臉通紅。
但身形還是有些熟悉的,趙歸雁不敢隨意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