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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頤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尾帶出幾分高深莫測的笑意來。
“朕同你一同進去。”
說著,他不緊不慢地往內室去,剛走了幾步,腳下就踩到了什麼。
程景頤垂眸,就見自己腳底踩著一隻精緻的牡丹繡鞋。
他愣了一瞬,面色無異地彎下腰,將繡鞋握在手中,又慢悠悠地往架子床走去。
走近了,程景頤在床腳找到了另一隻繡鞋。
他眼底劃過一抹笑。
程景頤這下知曉江姚為何說屋內沒有人了,的確,不仔細看的確發現不了屋內還藏著一個人。
程景頤視線微移,落在架子床上,那裡微微鼓起一個包。
也不知道小姑娘是如何藏得住的,一動不動,仿若那單純的只是一團被子而已。
“趙歸雁。”程景頤道。
他眼尖地發現,那個小鼓包很細微地抖了抖。
程景頤眼底劃過一抹笑意,“你方才寫信給朕,將朕好一通誇讚,朕還以為你急著想見朕。如今朕來了,你卻躲起來是何意?”
趙歸雁捂著唇,不敢發出聲音,聽到程景頤的聲音,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整個人越發悶熱。
他怎麼這麼曲解她的信?
那些誇讚的話難道不是為了讓他心情愉悅從而樂意將江姚借給她的客套話嗎?他如何能看出來她想見他?
趙歸雁又羞又惱,她就不該寫那麼多恭維話,這下好了,程景頤誤會了!
她簡直後悔死了!
程景頤故意道:“那你的風寒還看不看了?不看的話那朕就走了……”
“別走!”
被子下傳來一道慌張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點惱意。
程景頤嘴角幾不可見地彎了彎。
幾息之後,程景頤就看見那糰子動了動,被子裡探出來兩隻瓷白的手,慢吞吞地將錦被拉下來,露出一張燻得嬌媚的芙蓉面。
趙歸雁雲鬢散亂,衣襟也被蹭得歪斜,露出一截纖細白膩的脖頸。她似乎帶了惱意,略帶了幾分稚嫩的臉蛋微微鼓起。
那樣生動妍麗,倒讓程景頤愣住了。
趙歸雁不太自然地偏了偏頭,她實在是不想見他。
就算要見,那也得等大家都把信拋到腦後了。
江姚看到被子裡突然鑽出來一個大美人,都愣住了。
等看清楚趙歸雁的容貌時,眼底滿是驚豔。半晌,他才將視線從趙歸雁身上移開。
相較於美貌,他更震驚的是程景頤的態度。
他和程景頤關係親近,亦友亦臣,最是清楚程景頤。
他有病,且病得不清。
江姚並不是咒他,實在是程景頤小時候遭遇了一些事情,對於女子很是牴觸,活了這麼多年,身邊一個紅顏知己都沒有,整個人過得寡慾又無趣。
如今還是 逗弄
江姚開啟藥箱,從裡面翻出一卷布帛,刷的展開,上面整齊地排著一排金針,長短不一,卻奇奇閃著寒光。
趙歸雁指尖顫了顫,勉強笑了笑,道:“江大人,這針非扎不可嗎?”
江姚道:“當然,你這病來得急,只喝藥見效慢,怕是等喝藥治好,命都沒了。”
趙歸雁靜默了幾息,閉著眼,將手臂遞過去,頗有些豁出去了的架勢,咬牙道:“那扎吧!”
程景頤在一旁看著,忍不住道:“趙歸雁,你不會是害怕吧?”
“才沒有!”趙歸雁像是炸毛的貓一樣,頓時睜開眼,杏眸圓瞪,奶兇奶兇的。
程景頤無端想到了自己曾經在宮裡見過的一隻小奶貓,也是這樣,全身毛髮豎起來,琥珀色的圓瞳戒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