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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宮時記得戴著這根髮簪。
趙歸雁想起當初程景頤的話,抿了抿唇,看來自己還要去找程景頤要回簪子了。
糾結了許久,趙歸雁鼓起勇氣去找程景頤。
曹善來攔下她,笑著說:“趙小姐,您容奴才去通傳一聲。”
“勞煩曹總管了。”趙歸雁溫聲細語地說道。
曹善來轉身進了帳子,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笑呵呵地說道:“趙小姐,陛下召您進去。”
趙歸雁點頭,微微低頭,避開棉簾,彎身進了帳子。
鼻尖縈繞著清幽的冷香,她不敢亂看,低眉順眼,很是拘謹。
在離帳門口不遠處停下來,她微微屈膝,“陛下萬安。”
“起來吧。”
不遠處傳來衣料摩挲的聲音,旋即便是一道清脆的玉石碰撞聲。
帳內十分安靜,趙歸雁本想等程景頤主動開口詢問,可他彷彿帳中沒有他人一般閒適自在,自顧自下棋。
趙歸雁偷偷看了一眼,發現棋案旁只有他一人。
居然是自己和自己對弈。
趙歸雁飛快地看了一眼,棋子不多,顯然開局不久,若他真的專心下棋,她怕是要等許久。
“陛下?”
趙歸雁輕聲喚了一句。
聲音低若蚊蠅。
開了口,後面的話就更容易說出口了。
“陛下,不知您上次贈我的那枚鳳尾簪可在您手中?若在您手中,可否還給我?”
“可會下棋?”
程景頤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趙歸雁懵懵的。
本想下意識搖頭,可想到自己如今的嫡女身份,又生生僵住了脖子,“略通一二。”
程景頤換了個姿勢,手輕巧地掃亂了棋局,一邊慢條斯理地將混在一起的黑白棋子一一挑揀分明,一邊說:“那你同朕對弈一局。”
他頓了頓,繼續用那種輕慢悠緩的聲音道:“贏了,髮簪便還你。”
趙歸雁垂下眼,徒然生出幾分委屈,她又沒學過下棋,如何贏他?
這不是平白欺負人嗎?
趙歸雁心裡又委屈又氣惱,可她又不能不應,若不答應,這髮簪要不回來,她總覺得入宮的事情也要泡湯。
“陛下,這不公平。您自小便有大儒教導,棋藝精湛,臣女自是不敵,您便是贏了臣女,那也是勝之不武。”趙歸雁鼓起勇氣,覺得還是要爭取一下。
程景頤沉吟了一下,道:“那輸了也還給你。”
趙歸雁彎了眉眼,心裡的氣惱一瞬煙消雲散。
那她不虧呀!無論輸贏都能拿回髮簪。
反正待會兒她就隨便下一下,左右以“棋藝不敵”為由,敷衍過去。
她提著裙,腳步輕快地走上前,跪坐在程景頤面前。
棋盤已然空白,玉白棋子置於她手旁。
“你執白棋先行吧。”程景頤捻了一顆墨玉棋子,在手指間摩挲。
趙歸雁硬著頭皮捏了顆白玉棋子,小心翼翼地朝棋盤放去。
“咯噠”一聲,棋子落定在四四方方的格子中。
程景頤的手指頓住,驀地抬頭,眼底難得浮現幾縷錯愕。
趙歸雁試探著開口:“陛下,到您了。”
程景頤沒說話。
半晌,他將自己手中的棋子落在她一旁,趙歸雁唇角掛著笑,迅速地落下一子。
沒有勝負的壓力,趙歸雁下得很是輕鬆,落子都不曾思考一二。
不一會兒,棋盤的格子裡落滿了棋子,趙歸雁看著棋局,也分不清誰勝誰負。
程景頤一盤局下得很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