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封印系統長達十五年以上,當年他為什麼沒有幹掉系統?答案只有一個,黑袍人缺少一個必要的條件,他沒辦法在那個時候完全毀掉系統,這才隱忍這麼久。
他選中這個在系統不斷攻擊下堅守數百年的世界潛伏,又被世界法則認可,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中有他需要的東西?
不管黑袍人需要什麼,越來越緊迫的形式讓桓子虛意識到,黑袍人與系統這一戰並不遙遠。
這一戰的結局,桓子虛沒辦法預測,但無非是兩種。
一種,系統勝,大家一起死去;
另外一種,系統敗,他與封魁勢必會徹底失去異能,成為普通人。
前者雖然悲傷,但不失為一種另類的大團圓結局;後者才是一切的開始。
成為普通人意味著守護組織不會對他們進行監管,他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守護組織的支援,住處是個問題,生活也是個問題,醫療、健康更是問題。
他首先要解決住處,接著工作,最重要的是封魁的骨骼是個大問題,未來可能需要很大一筆錢來更換維護,那絕對是個天文數字。為此,他要不斷利用工作室、守護組織的先有資源,取得社會地位,累積財富,以及一個有升值空間容易出手的固定資產。
那套房子在桓子虛眼中是根基,是封魁未來一旦需要錢時最後的保障。他無法等待守護組織就職滿十年才給的分房,他現在就要一個居所,哪怕不擇手段。
然而今天,他經歷了大悲和大喜。那套房子失去又復得,鬱華從冷血無情的資本家,變成了彷彿在為破壞者著想的通關者。
桓子虛自認不是好人,也無法理解通關者那遠超人類的思想。他思索半日,冷眼看著守護者與破壞者們互相揭短又釋然,始終想不通自己該如何處理現狀。
或許他知道,但出於某種不為人知的倔強,不願意向鬱華低頭罷了。
直到鬱華拿出那塊金屬,桓子虛清楚地認識到,那就是他想要的東西。
見到那塊金屬,桓子虛的大腦停止思考,他不再去糾結鬱華是否在為他們著想,他只知道,只要向鬱華低頭,就能幫助封魁換骨骼。只要能夠讓封魁健康地活下去,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他不再計算,也不再計較得失,坦然地來到指壓板面前,只要鬱華喜歡,鬱華開心,跪又怎麼樣?
可是比桓子虛更快的是封魁。
封魁的雙腿變成戰車底盤,“噠噠噠”地開到指壓板上,將上面凸起的小竹筍全部壓平壓實。腳踩在指壓板上是很痛的,可若是鋼筋鐵骨,撐不住的就是指壓板了。
桓子虛終究沒有跪下,封魁接住滑飛過來的他,將桓子虛放在一邊,下半身都變成了戰車,整個人矮了一截,看起來像是跪下去一樣。
“阿虛,是為我。”封魁認真道,“好,是為我,壞,也是為我。”
“封魁,你下去!”桓子虛道,“我為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鬱華要我低頭罷了。”
“不用你,”封魁一把將桓子虛拉到自己身後,固執地不讓他出頭,“我自己來。”
封魁為什麼會無條件聽從桓子虛指揮?是因為他心中清楚,桓子虛所做的一切,都在為他著想。
動盪的世界中,桓子虛武力值不夠,需要他保護,需要他輔助,那時封魁對桓子虛有用,他也就樂意讓阿虛為自己出頭,因為他可以做阿虛的後盾;但在和平世界,阿虛自己就可以過得很好,他,沒有用了,只會拖累阿虛。
封魁覺得,他應該告訴鬱華,阿虛很好,沒有錯,錯的是他,他太麻煩了。
驕傲是阿虛的保護色,失去驕傲,桓子虛會沒有色彩。
“封魁你別用鎖鏈把我綁住,放我出來,你不聽我的話了嗎?”桓子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