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立刻答道:“自從伽摩新王上位,短短數年召集了一批能人改造國中軍械,其中最厲害的自然是那些火器,斷金裂石,震懾力十足。而且還在其中加入了毒煙彈,這一路打過來,幾乎是寸草不生。”
“毒煙?莫非是當初蘇漓用過的東西?”
“末將猜測,很可能是當初交戰時蘇軍師制的那毒煙太過驚人,所以伽摩人苦苦鑽研,造了個差不多的東西轉頭對付我們。”
“這東西著實厲害,也難怪你們被打得折兵損將,不過,”百里霂話鋒一轉,“誰讓你們去正面交鋒了,你就不先想想怎麼對付他們的火彈和毒煙?”
尹翟額頭流出汗來:“末將……末將……”
“當初蘇漓讓你看管那些東西的時候,交代過什麼你忘了麼?”
尹翟頓了片刻,彷彿醍醐灌頂:“火……”
百里霂緩緩點頭:“伽摩人一定不會把這些不能見明火的東西隨意放在軍營內,你可知道他們把火器藏在哪裡麼?”
“既然是軍備,定在城外,末將這就派出斥候查探。”
“需要幾日能查明?”
尹翟低頭沉吟:“為保確切,大約需要十日。”
百里霂似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點頭道:“就十日,這幾天暫且閉門拒戰。”
一旁校尉忙問:“請教元帥,那這幾天各營要做什麼?”
百里霂斜覷他一眼:“自然不會讓你們閒著,去把城中的鑼鼓都蒐羅來。”
暮色降臨後的西州城,仍籠著一股灼熱的煙硝氣息,守城士卒們懶懶散散地站在城頭,柱著長戟看著城外的焦土發呆。在略遠些的角樓上,守城校尉正和參將們低聲交談著。
“這個新來的元帥究竟是什麼人,尹將軍對他畢恭畢敬不說,他還一點面子也不給,”校尉連聲嘀咕道,“我記得朝中的大將軍就那幾個人,可沒有姓百里的啊。”
他身邊的副尉彷彿憋了許久,此時才拉了他衣袖低聲道:“方才在城上我連連使眼色,怎麼你都沒瞧見,那位大將軍的名諱剛一報出,後面守城計程車卒們可是一起變了臉色。”
“哦?”年輕的校尉詫異的看著他,又看向眾人,“你們都認識那個老將?”
副尉頗為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校尉你入軍時間不長,又是從南方調來值守,沒聽說過這位百里大將軍也是情有可原。”
校尉更加一頭霧水:“莫非那是位頗負盛名的將軍麼?我看尹將軍都自稱是他的學生,可是卻也看不出這人有什麼出色的謀略,這兵臨城下的要緊時候,居然要我們去搜集什麼鑼鼓,莫非是想在城裡演一出大戲?”
副尉也答不出所以然,向後一指:“程參將在西北軍中資歷高,想必對那位將軍的事最清楚。”
程參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我當初入伍那年,這位百里大將軍剛剛離開,所以聽說過他這個人,但卻不曾跟在他麾下打過仗。所以對那位將軍的戰術一無所知,只知道在當年的西北軍中,若有人敢背地裡說百里將軍的不是,一定會被各營兄弟們拖出去打死。”
校尉一怔,還不及說話,身後便傳來傳令官的聲音:“夜間軍令,亥時之後一營二營三營全部士卒各自到西校場領取鑼鼓上城。”
“什麼?大半夜的不領弓箭,領什麼鑼鼓?”校尉嘖了一聲,還是無奈地轉身去傳令了。
這夜,夜深人靜,伽摩軍營中好夢正酣的時候,西州城上忽然鑼鼓震天,隱隱還有快馬鐵騎逼近之聲,幾乎把整個伽摩軍隊驚醒,等他們急急忙忙衝出營來,卻只有一片寂靜的黑夜。伽摩國主將摸了摸額頭,無奈地咒罵了一聲,下令返營。就在這些伽摩士卒的頭剛捱到枕頭的時候,鑼鼓聲再次響起,響聲如雷。這次徹底激怒了伽摩軍,趁著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