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她竟然在此刻露面了,卻是避開了將軍的鋒芒,直取靈州。”
“蘇漓,”白凡見他竟露出興奮地神色,不由得苦笑,“我們這次算是迎來一個大麻煩麼?”
“恐怕是的。”蘇漓眼中閃著灼灼的光芒,“白副將,你聽見了嗎?”
“什麼?”
蘇漓一指他的腰間:“劍在鞘中不甘的鳴聲。”
白凡失笑:“蘇郎將,眼下不是憑著熱血衝鋒陷陣的時機,城中剩餘士卒不多,也不算是精銳,斷斷是不能出城迎敵的。”
蘇漓一怔,有些尷尬地揉了揉鼻子,頗有些不甘:“那便傳令大柳營趕築女牆,搬出庫內的鐵拒馬,鹿角等物備用。”
“他們既由西北而來,首先攻取的應當是啟郡,”白凡低聲道,“即刻加派兩倍人馬,駐守啟郡。”
接連的兩日,天氣驟然地陰晦了下去,烈日掩蓋在了層層烏雲的縫隙中,巨大烏黑的雲層,像未知的敵手一樣無形地盤踞在靈州的上空。
六月初八這日,敵軍終於出現在了啟郡城牆的視野中,那支高舉著王族圖騰的軍隊出現得有些突兀,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來勢洶洶。
蘇漓忍不住扯了一把白凡的衣袖:“有古怪,他們明知道我們不會出城迎戰,為何卻帶了一支騎兵前來攻城,這麼看過去,也沒有其餘攻城之器,難道是要跑進我軍的射程裡白白送死嗎?”
牆垛的縫隙裡已經佈滿了弓箭手,只要那支騎兵再向前百步,立刻就會被射成草垛。
白凡也顯然很有些疑慮,他皺緊了眉,皮甲裡悶溼的汗水順著鬢角一滴滴落下,他壓低聲音道:“不管那麼多,看看他們接下來要如何。”
城下的騎兵忽然有了動作,隨著一聲粗獷的暴喝,他們忽然縱馬狂奔起來,直向著啟郡城門衝來。
“放箭!”
傳令官揚手揮下令旗。
千餘支箭飛蝗一般衝著城頭落下,那支北涼王騎計程車卒卻十分靈敏,從鞍上取下皮盾,擋住後心向遠處策馬逃散。
白凡怔怔地看著他們逃出些距離後,蘇漓忽然驚叫了一聲:“糟糕,中計了。”
他說著,掀起衣襬就匆匆向城下跑去,卻迎面撞上趕來的親兵:“白副將,不好了,霍郡遭襲!”
“什麼?”白凡驀地一驚,脊樑上冒出一股冷氣,“他們是如何繞到霍郡去的?”
蘇漓伸手打斷了他:“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他轉過頭急匆匆地向那名親兵道,“城內如今形勢如何?”
“敵軍帶了巨大的攻城槌,眼看城門就要被砸塌了。”小親兵滿面的惶然。
“傳令下去,霍郡內所有軍民一概退入函廄郡,封鎖其餘城門,絕不能讓北涼軍隊衝破霍郡。”白凡這時候鎮定了些,連忙喝道。
“是!”
眼看傳令計程車卒騎上馬飛快地奔去了,蘇漓也忘了自己並不擅騎馬,拉過城樓下一匹高大的黑馬就爬了上去。
霍郡與啟郡都臨著北涼原,分屬靈州兩側,一西一東,距離不短,等到白凡帶著軍隊趕到時,霍郡的北城門已是一片焦灼,幾乎變成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