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垂淚道:“棲木……也只是在為公子不平罷了。”
“公子明明這麼厭恨的他們,卻還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的,從中與之周旋。”
“好在如今他們心心念唸的權利,都要如水東逝了。我們倒不如在這時候再給他們來上致命一擊,那這仇才算是報的痛快!”
金闕如承認,在數年前他的確不止一次的,想要和所有人一起同歸於盡。他甚至都不在乎誰能坐上那個皇位,只希望著所有人都同他一樣,最好是兩敗俱傷、永失所好!
畢竟母后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所有傷害過她的人,無論是誰,都應該付出代價。
而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殺了他,而是毀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那些逼迫母后的族親,不是最愛權利嗎?所以,他從小便偽裝出一副唯唯諾諾,只知依靠外戚的模樣。
金闕如想看著他們壓錯了賭注後,被打壓的百般落魄、受盡排擠的樣子。然後,再借著新登基皇帝的手,給他們全都扣上一頂足以流放為奴的帽子。
看著這些一輩子都高高在上的人,從高處跌落、墜入泥底,那何止一個有趣可以形容的?
而導致母后收到逼迫的根源,他自然也要報復。
所以,他又一手創辦了遙夜樓。聚集了江湖上的各種勢力,為的,就是攪混朝廷這碗水!
只可惜這麼多年了,金闕如始終都沒能弄懂金明帝最珍視的是什麼。不過這江山好歹也是他殺了那麼多人,才從別人手中搶奪而來的。
如今再被以同樣的方式搶走,那滋味想必也不好受吧?
……
這麼多人,他每一個都有機會、有理由可以報復。
可唯獨有那麼一個人,他明明可以傷害的輕而易舉,卻也總是讓他剋制住自己心裡所有的陰暗,想要放開她離去。
而那個人……就是李朝如。
她就像是個完全感受不到寒冷的太陽一樣,不管被自己凍傷了多少次,她卻總是能再義無反顧地朝著自己又一次走來。
而自己,也做不到成為一塊食古不化的寒鐵……
其實,金闕如也曾有過無數次的瞬間都被她所打動過。
他偶爾也會在想,要不然就這麼放棄吧?把現在的一切都假裝不曾發生過的掩埋,重新再回到太陽底下生活。
只可惜,他在陰暗處生活太久,早已經接受不了太陽。
陽光會灼傷他的雙目,讓他再也看不清自己。
因為除了報復,他已經找不到任何繼續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信念了。如今再讓他去放棄,這和讓他否定自己曾活過的每一刻,又有什麼區別?
可最後……
金闕如還是妥協了。
畢竟李朝如她自始至終,什麼都不知道。除了喜歡自己之外,也從未做錯過任何事。
那麼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退一步,只報復那個元兇,而對其他人稍稍放過一馬呢?
平靜看向方才停了話的棲木,他眼中終於還是褪去了那些數不清的躁欲,淡然道:“不論從前發生過什麼,那都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是。”
棲木心有不甘的應聲答道,可眼底的殺意卻是又濃了三分。
這時,一道帶著冷意和難以置信的聲音,從金闕如背後傳來。
那人顫抖著睫毛,冷聲質問他道:“那就是與我有關了,對嗎?”
或許李朝如應該慶幸,今日自己跟著那個女子偷偷進入到了這兒。否則,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相信,原來秦宿昔對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
原來那個再父親眼中沒有主見、過於懦弱的人,竟真是遙夜樓的樓主。
而她,恐怕也只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