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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李朝如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可等她再醒來時,天色卻依舊是昏暗的。若不是此時她身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她恐怕還以為自己停留在了喝醉前的那段時候。
她現在,正躺在一張粉粉嫩嫩的黃梨花木床上。床帳上打滿了漂亮的瓔珞,就連刺繡都是精緻的雙面繡。
雖然很漂亮,但一看就不像是自己家會用的東西。
畢竟府裡就只有她一個女孩兒,而她也向來不愛這些。
那……
自己這是飄到哪兒去了啊?
“如姐姐?你醒了!”
聽見聲音,李朝如這才注意到房間的另一頭,還坐著個大活人正在刺繡。
“幼嫻?”
她這才揉了揉自己渾脹的腦袋,環顧著四周道:“這是在皇宮嗎?奇怪……我怎麼會跑到宮裡來了?”
本想試圖從床上下來,可因為渾身都酸痠軟軟的。才稍微一掙扎,李朝如便又跌回去了!
金幼嫻慌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讓門前守著的宮女去打盆熱水來。
然後,她這才坐到床邊,溫柔地幫李朝如蓋好被子。
解釋道:“別怕,此處是我寢宮裡的耳房。”
“昨日你喝多了,我和皇兄又正巧在街上碰見你,皇兄便讓我將你帶進宮來照顧了。”
“如姐姐,下次不能再喝這麼多酒,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
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嗎。
還有昨日……
李朝如皺起眉頭,疼痛中,腦袋卻也開始運轉,想起了些什麼。
對啊。
她昨日,不就是因為守在白霜園門前等著時,正好看見金闕如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她才會去喝悶酒的嗎?
苦澀笑了笑,李朝如轉頭認真問金幼嫻道:“幼嫻,你老實告訴我。金闕如他……”
“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金幼嫻不解地眨了眨眼,“如姐姐為何這麼問?”
李朝如抿著嘴角,一副淡然的樣子道:“我昨日,親眼看見他和一個女子走在一處,他們看起來還十分熟悉。”
金闕如這個人,她還是算了解的。
這麼多年來,他身邊除了自己,基本就再沒什麼關係好的女性朋友了。而那些不相熟的女子,他也不會放任其和自己這般親近。
除非……他喜歡她。
而幼嫻說,她昨日是和金闕如一同遇見自己的,那她想必也該知道那女子是誰吧?
金幼嫻頓了頓,淡笑道:“如姐姐看見的,應當是我吧?”
“姐姐興許是喝醉了。畢竟我昨日同皇兄一直在一處,怎麼會有別的女子……”
“幼嫻。”
李朝如打斷了她的話,神色平靜道:“那時候,我還不曾飲酒。而且,我也不是瞎子。我還沒蠢到認不出你的背影來。”
局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靜。
金幼嫻垂著眼,沒有說話。
她起身走到床邊的矮架旁,稍微挽起袖子,將巾布丟進宮女剛端來的熱水盆裡。然後,再將浸滿熱水的巾布撈上來、擰乾。
她疊好巾布,走到床前輕輕為李朝如擦拭著面孔和雙手。
或許是因為頂不住李朝如那直直看向她的目光。
許久後,金幼嫻才輕嘆了一口氣,看著李朝如無奈道:“如姐姐,有時太過聰明瞭,或許未嘗是一件好事。”
她將巾布丟回盆中,站起身來認真道:“我可以向姐姐保證,皇兄倘若真有喜歡的女子,那人也只可能會是你。至於其他的……”
金幼嫻抱歉道:“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