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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月散人卻好似根本沒聽到一般,又重複了一遍:“去閉關。”
語氣中甚至帶上了威嚴。
“師父!”柳如弈向來聽話,所以幾乎從未違抗過師命,碎月散人也很少會責備他。
他抬眸對上師父的目光,卻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柳如弈不再多言,轉身便衝出了宮殿,朝著自己的洞府飛去。
院落之中空空蕩蕩,似乎很久都沒有人居住過了。
他四處尋找,幾乎將東梨山翻了個遍都沒找到明茴的身影。
沒有人阻止他,所有人都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憐憫和惋惜。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他?明茴到底去哪裡了?!
他為什麼怎麼也找不到她!
他瘋了般地拉著人詢問,卻沒有人敢告訴他,他們只是不停地說。
“小師叔,你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
為什麼要節哀順變?!
明明才過幾個月而已,明明幾個月之前,一切都還好好的,明茴還拉著他的手,紅著臉叫他“相公”,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就要節哀順變了?!
他跪在碎月散人,雙眼赤紅地問他:“師父!求求你告訴我,明茴到底去哪了!她還懷著我的孩子,她只是一個凡人,不可能獨自離開東梨山的。”
老人看著他,終是嘆了口氣:“你該知道的,你命中無子,那個孩子不會出生。”
可是就算孩子沒有了,明茴又去哪裡了?
老人的神色間閃過了悲憫之色,他終於開口,告訴了他真相。
原來在兩個月前,方靈芸拉著明茴去參觀東梨山,卻在路上起了爭執,將她隨意丟在了東梨山一處偏僻的冰林中。
只是沒想到,懷有身孕的明茴,根本忍受不了那樣的寒冷,在冰雪中暈倒流產,鮮血的味道又引來了附近的妖獸,雖只是最尋常的妖獸,甚至連身強力壯的凡人都能輕易對付的妖獸,但明茴太弱了,她的身體生生被妖獸撕碎,等到方靈芸終於想起去尋她時,只看到了一地血肉模糊的碎肉。
碎月散人嘆了口氣:“我已將你師妹罰去關禁閉了,本想等過些時日再告訴你”
柳如弈看著碎月散人,他一時之間竟然沒能反應過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在東梨山,發生在聖道宮腳下?
“師父,”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若是不喜歡明茴,你直說便好了,為什麼要編這樣一個理由來騙我。”
“我何時騙過你,你不信,可以自行去翠葉林檢視,雖過了兩個月,應當還留有痕跡。”
柳如弈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御劍飛向了翠葉林。
東梨山翠葉林,即使在大雪之下,也立著一顆顆翠綠濃郁的樹,霜雪掛在綠葉間,晶瑩剔透。
修士的神識是很強的,柳如弈將神識放出去的瞬間,便察覺到了異常。
他用手刨開地上的積雪,很快,手指便觸上了一片衣角,衣角之上滿是血跡,其上還殘留著他熟悉的氣息。
明茴
明茴真的出事,甚至於連一具全屍都沒留下。
柳如弈抓著那片衣角,狀似癲狂地大笑了起來。
他早就知道明茴會比他先一步死去,可是,她怎麼也不該以這種方式離開他。
被妖獸撕咬而死,連屍體都不剩。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明明說過會保護明茴的,可是他什麼都沒做到
柳如弈拔出了劍,衝進了懸幽崖。
“方靈芸!我要殺了你!”
少女滿臉的淚痕:“師兄,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