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終是開口:“父親,我們去看大夫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是變聲期特有的象徵,卻並不難聽。
男人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碎肉和腐血從他的手上掉了下來,他走到了謝臨硯面前,冷聲問道:“看大夫?”
少年握了握拳頭,沉默著。
男人突然抬起手來,一巴掌扇在了少年的臉上,這一巴扇得極重,少年的唇角瞬間就滲出了血跡。
男人語氣惡毒:“你這個邪種!你這個掃把星!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了!”
說著,他一腳踹在了少年的膝蓋上,少年被他踹得跪在了地上,男人一把將被扔在地上的長劍撿了起來,連劍帶鞘,當作棍子般地抽在了少年身上。
“你這個邪種!你為什麼還活著!你怎麼不去死!”
他一邊打,一邊罵,手上絲毫不留情。
少年跪在地上,垂著頭,不反抗,更加不吭一聲,只任由男人將他往死裡打。
血跡一點點染紅了他的衣服,男人的劍鞘猛地砸在了他的額角上,濃稠殷紅的鮮血瞬間流了出來,他依舊抿著唇,不發一聲。
“你怎麼還不去死?你為什麼不去死!你這個邪種!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男人的情緒越來越失控,突然握住劍柄將劍抽了出來,一劍向謝臨硯劈去。
他還是沒躲,只是閉上了眼睛。
就在劍刃即將劈在他身上時,從男人身後突然衝出了一個人來,她攔腰抱住了木天鴻,堪堪阻止住了這一劍。
來者是木琉雲。
準確地說,她一直躲在附近的,直到看到男人真的要出手殺了謝臨硯的時候,才衝出來阻住。
木天鴻猛地一推,直接將木琉雲推到了地上,他的目光像怨毒的蛇,吼道:“滾開!!”
說著,男人再次舉起了自己的劍,繼續向跪在面前的謝臨硯砍去,下一刻,木琉雲擋在了他身前,鋒利的劍刃瞬間沒入了她的後背,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謝臨硯瞳孔微縮,抬眸對上了木琉雲的視線。
木琉雲卻並未理會他,她轉而對木天鴻厲聲道:“爹!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忘了娘嗎!?”
男人聽到他們提到這個稱呼,突然變得更加激動:“若是沒有你們!若是沒有你們她怎麼會死!掃把星!邪種!我打死你們!”
男人聲音沙啞,越罵越難聽,他又舉起了劍,想向謝臨硯刺去。。
“爹!娘不會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的!”木琉雲紅著眼眶,喊出了這樣一句話。
“弟弟是和娘一個姓的,是娘給他取的名字,娘死前說過的,她想看到我快樂的活著,而不是活在仇恨裡,爹!你要違背孃的遺願嗎?”
木天鴻的手終於頓住了,他茫然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
“菱歌、菱歌”他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眼底突然閃過了一絲清明。
劍從他手中“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木天鴻像是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他看著自己的手,看著手上的血跡,看著被他打得跪在地上的兩個孩子。
“我都做了些什麼?”他眼中閃過愧疚和悔恨,突然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菱歌、菱歌,我都做了些什麼!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謝臨硯撐著地爬了起來,他的身上全是傷,唇角和額頭都是淤青和血跡,他踉蹌著向木琉雲伸出了手。
木琉雲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眼底有一閃而逝的掙扎,但下一刻,她還是狠狠地開啟了謝臨硯的手,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站在旁邊目睹了全程的楚堯堯吃驚地捂住了嘴。
為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