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顧自地抽著煙,一臉清冷,卻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趙宥琛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她現在的表情高冷的像是九天神女,翩翩然然,不食人間煙火,剛才在車內他們短暫的激情就像是黃粱一夢,現在他都懷疑方才她對他的挑逗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外面的霓虹幻彩輪番打到她臉上,她抽的煙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味,他的手心攥出了淡淡的細密汗珠,他突然想到,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到了,過了這次,也許就再也沒機會見到她了。
“你這次回國來幹什麼呢?”
他主動開口,企盼著能多與她說幾句話。
“有生意要談,可能要待一段時間。”她側過臉,微微偏頭看向他,臉上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恐怕還要勞煩司令照拂了。”
“生意?”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才意識到了什麼,“你出國沒有去學建築嗎?”
“沒有,”她紅唇微勾,“誰告訴你,我要去學建築了?”
“這是你以前的夢想啊。”趙宥琛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你怎麼能放棄,你想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有了機會,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你怎麼知道我想了這麼多年,你怎麼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約愫突然把手中的香菸一折,原來淡淡的眸子裡似乎多了些嘲諷之色,“這只是你以為的,你根本一直都不懂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我也用不著你幫我選擇。”
趙宥琛頓時啞口無言,他低下頭去不再說話,他現在還記得她以前有多喜歡建築,書櫥裡全是些厚厚的他看不懂的書。
他一直覺得,他只是她生命中最不重要的一部分,她年少時的愛情,她的夢想,甚至她那些待她並不是多好的家人,位置卻都統統要重過他。
以前他不讓路,只不過是覺得他能帶給她比他們都更好的生活,後來他發現他根本做不到,他可能連最基本的安全都不能給她。
他一直覺得,再見到她,她已經是一個成功的女建築師,沒有人會比她優秀,雖然她是個女人,但他一直堅信她就是最厲害的,她一定能做到她想要做到的一切。
可現在她站在他面前,一身紅塵,半幅豔妝,眼裡也失了之前的懵懂澄澈,以前她最討厭往來人情,即使不得不跟著他應酬,也是一臉的悶悶不樂之色,可現在她卻主動走進曾經最不想觸碰的領域,穿梭在這滾滾塵世裡,逐漸變得世故和蒼涼。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麼?
這時車停了下來,轉眼已經到了齊公子的酒莊,約愫直接推開車門走了出去,一句話都沒同趙宥琛講,趙宥琛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她,卻讓她的手從指間滑走,他收回手,愣愣地看著她逐漸走遠的背影。
狐裘從她肩頭滑下,露出一截玉白如牛乳般的玉肩,她沒有將狐裘拉回,就這麼露著肩風情萬種地走遠,她穿了一雙銀色高跟鞋,黑色旗袍將她的身段勾勒的如同秀巒,豐腴綽約。
她在他面前逐漸陌生,也與他記憶中的她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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