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孫文軍看出陳仰的心思,唇邊的笑意更顯感激。
“這是別人送你的嗎?”陳仰隨意地問了句。
孫文軍搖頭:“我媽買的。”
陳仰愣住。
“一直放在我房間的窗臺上,我平時很忙沒空澆水,等到我發現的時候它就是現在這樣,半死不活,傷了根很難好,能保住命就不錯了,要慢慢養。”孫文軍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根,“小仰仰,你怎麼不吃?”
陳仰提起筷子夾豌豆吃,聲音模糊:“問你個事,我聯絡不上琦哥,你知道他是什麼情況嗎?”
“回老家了。”孫文軍戴回眼鏡。
陳仰詫異抬頭。
孫文軍倒了半杯茶水喝兩口:“說是家裡老人生了病,請假回去一段時間。”
“電話打不通。”陳仰說,“每次都是不在服務區。”
“山區訊號差吧。”孫文軍佯裝生氣,“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作為你的主治醫生,還不如一個保安?”
陳仰嚥下嘴裡的食物:“也打過。”
“我出差期間打的?”孫文軍說,“那難怪我沒接到。”
桌上安靜了一會,陳仰提起香月:“有個怪事,前幾天我去c區看我朋友順便去了趟a區,我本想看看琦哥,結果他沒回來,我又想到曾經幫我保管日記本的香月護士,覺得不如請他吃頓飯吧,你猜怎麼著,我問了他同事,對方卻說沒有香月那個人。”
孫文軍低頭剔除魚肉上面的小刺。
陳仰的上半身往桌前傾了傾,聲線壓得很低:“你說奇不奇怪?”
孫文軍抬起眼簾。
陳仰跟孫文軍對視,莫名從他的眼神裡感受到了幾分縱容跟無奈。正當陳仰要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感受的時候,孫文軍輕笑:“也許那孩子的同事是新來的。”
“不是沒可能。”陳仰看著他眼角的細紋,下意識鬆了口,沒有再試探審視。
其實孫文軍沒有驚訝地說“香月是誰”就已經回答了陳仰,他是任務者,並且跟香月做過隊友。再多的他現在不能說。
陳仰沒什麼胃口,他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不時看一眼擱在桌邊的手機。
孫文軍忽然道:“朝簡怎麼沒過來?”
陳仰的背脊一繃。
“你武叔跟我提過他這個人。”孫文軍挖了一勺玉米炒蝦仁到碗裡,“說他住在你那,模樣長得俊俏,性子怪冷的,不太能親近,但他離不了你,像沒斷奶的小孩。”末了十分微妙地澄清一句,“這是你武叔形容的,跟我無關。”
“我尋思你出來和我吃飯,他應該會跟著。”孫文軍鏡片後的眼睛裡帶著笑意,非常的隨和,像鄰家大哥哥。
陳仰的腦中閃過很多念頭,最後說了句半真半假的話:“他回家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