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段肆言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喘著粗氣。
他想起剛剛夢境中的事情，心臟處忍不住微微蜷縮，連帶著身子都忍不住佝僂下來。
他又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自從上次審訊克里斯蒂娜之後，過去被他選擇遺忘的事情再次湧上心頭。
以至於，入了他的夢。
沒有人知道，就連段肆言本人也選擇忘卻。
姜瑟一直以為，是段肆言自己想清楚以及她的那番坦白的話起作用了。以至於讓段肆言斷了念想。
但是隻有段肆言一個人清楚，他從未斷過那個念想。
他只是換了另一種方式，將那個念想，深埋於內心深處，無人可窺探。
而他也能夠完美的做出掩飾，完美到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會被欺騙到。
但欺騙始終是欺騙，只要有一個局外人看透了，他都會開始慌亂，甚至有些不可抑制的去想。
他在想，如果他沒有選擇去忘卻那段感情，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
段肆言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望向窗外，對著皎潔的月亮呢喃一聲“姐姐……”
她對他並沒有情，所以以親人的身份相處，才是最好的結局。
段肆言清楚，所以他才不想要去破壞。
甚至為了維護這段羈絆，他小心翼翼的偽裝自己，掩藏真實的心思，剋制自己的舉動。
努力扮演一個完美的“親人”。
深夜寂靜，這段鮮為人知隱秘的心思，段肆言也只能繼續深藏於內心。
*
第二天，段肆言收到了姜瑟打來的電話。
段肆言下意識的有些抗拒。
畢竟他已經察覺了最近自己的情緒和行為有些漏洞，與過去正常和她相處的自己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他擔心，姜瑟也會察覺到。
但最終，段肆言還是接了。
因為他從不會抗拒姜瑟的任何舉動。
但出乎段肆言意料的是，電話那端並不是一個溫柔的聲音，而是一個充滿朝氣，稚嫩的嗓音。
“阿言舅舅！！！”
小姑娘甜膩的聲音傳來，讓段肆言忍不住咧開了嘴角。
是聶錦瑟的聲音。
“開心果，怎麼是你？”
不是姜瑟，讓段肆言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現在還沒完全調整好。
“小錦瑟想阿言舅舅啦！！舅舅有沒有想人家？？”
聶錦瑟的聲音總是很歡快，彷彿有用不盡的精力一般。
但段肆言卻莫名的感到很治癒。
“想。”很想。
段肆言在心中默唸後面兩個字。
聶錦瑟像極了姜瑟小時候，尤其是，他記憶中的姜瑟。
所以在面對她時，段肆言總會不可避免的想到當初那段救贖他的歲月。
雖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卻是段肆言在那段失敗的人生中，最為美好的事情。
如今到了他這個地位的人，喜怒無常是正常的事情。
他完全可以隨心所欲，遊戲人生的活著。
第1014章 肆言番外：此情無怨無恨處3
但他早已厭煩了這樣的活著。
所以他選擇留下那抹執念，以至於，愈發的深刻。
在段肆言說完那句話時，聶錦瑟並沒有回他。
他聽著電話那端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便知道此時的聶錦瑟在和她的媽媽說話。
沒過多久，聶錦瑟的手機便被姜瑟拿了過去。
“阿言，是我。”
姜瑟的聲音傳來，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