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百川側目,復又專心垂眸檢視員工資料。誠安這樣的企業,因為在本市名氣不小,自然多的是想捧鐵飯碗的人朝內鑽。
這個公司裡,有什麼人真心做事,看一下歷年來的工作記錄就能一目瞭然,只是更多的,還需要實地詢問。
聞願給了他三天時間調查,需要一份更詳細的資料,搞清楚什麼人是真心做事卻多年毫無成績,什麼人搞關係卻步步高昇。
上班時間聞願幾乎不跟他講話,只是偶爾有人進辦公室做彙報,他的態度卻各有不同,容百川憑此暫時有了既定印象,一一記下。
中午的時候,聶繁星又送來了一束花,聞願告訴秘書:“你拆開,分給其他員工,讓他們插起來放在自己桌子上。”
秘書轉身去辦,聞願則看向容百川:“很多員工都會去食堂吃飯。”
容百川秒懂,點頭道:“那我幫你帶回來。”
聞願淺笑,凝望他離去的背影,越看越滿意。容百川以前應該是職場精英,工作上隨隨便便一句話一個眼神他都能立刻理解,食堂人多口雜,多聽多看,找人搭訕,是瞭解各部門最迅捷的方法。
聞願又上網根據圖片搜尋了一下,現在的網路很發達,很多名不見經傳的醫生都有百科,容百川氣勢不凡,在職場應該會有不錯的表現……嗯,除了自動跳出來幫忙看面相的系統之外,並沒有其他結果。
不應該啊……聞願覺得自己應該沒看走眼,可網路的確沒有匹配到跟這張臉相同的人。
一天送了兩束花,到了下午,聶繁星終於親自上門,在公司門口倚著車門耍酷,一見聞願出來就立刻湊上來:“阿願!!”
“別逼我在門口給你難堪。”
聶繁星想到那天拍在臉上的蝦子,沒敢對他動手,溫和道:“我在極光餐廳定了個位子,你不是特別喜歡吃他們家的鵝肝麼?我帶你去吃好不好?”
聞願停下腳步,幽幽吐出一口氣,認真道:“別再纏著我,我現在真的,看到你就會生理性惡心。”
容百川還在一旁站著,聶繁星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眼睜睜看著他坐進車內,胸口彷彿被壓了一塊大石,堵的難受。
“聶總。”身後傳來聞康的聲音,聶繁星皺著眉看過去,聞康道:“那個保鏢今天進了願願辦公室,一直都沒出來過。”
“你什麼意思?”聶繁星剛剛在聞願那裡碰了一鼻子灰,見到聞康臉色更加不悅:“那不過只是個保鏢,你覺得我會被那種人比下去?”
聞康道:“當然不會了。可我們聞家這個願少爺長什麼樣兒,您肯定清楚的,難保那容百川不打阿願的主意。”
聶繁星皺眉,心情更加煩躁:“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在想,要是聶家跟聞家能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那就算聶總在外面再怎麼玩,這個姻也是聯定了。”
聶繁星眯著眼睛,片刻後,他逼近了聞康,“你覺得,我聶繁星已經低賤到要這種下作手段討老婆嗎?”
察覺到他的怒意,聞康頓時心裡一驚,聶繁星拍了拍他的臉,輕聲道:“把你腦子裡那些腌臢想法給我扔出去,聞願要是因為你而更討厭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可眼神卻明顯帶著危險,等他坐進車內,聞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狠狠磨了磨牙。
聞願收到了聶繁星發來的訊息:“你堂哥剛剛告訴我,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就逃不掉了。”
“不過你放心,我拒絕了。你跟這樣的人在一個公司,我始終不放心,你只要答應跟我結婚,我們就是一家人,誰欺負你,那就是欺負我,我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給你時間,我保證這段時間修身養性,不出去沾花惹草,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