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箏曾一度困惑,許青禾為什麼要給自己下枯蘭之毒,直到後來在瑞嘉的熙春苑找出許青禾的屍體,她才明白這一切根本就是瑞嘉起的頭,瑞嘉在燕窩送到皇后那裡時就給燕窩下了毒,然後殺了許青禾,藏匿屍體,在殷箏面前畫許青禾的畫像,讓殷箏認出許青禾就是衛十硯的表侄……
一環扣一環。
衛十硯死那天,殷箏將玄武令還給聞澤之前,曾拿金絲烏骨的碎片在玄武令上比了比,驚覺這枚碎片和玄武令上的缺口根本對不上。
當時她就在瑞嘉的不擇手段中察覺出了異樣。
之後被虎嘯軍刺殺,她【正文完】
殷箏蹙眉, 不太喜歡瑞嘉這樣評價聞澤,並從這句話中, 窺探出了些許瑞嘉對聞澤的不滿。
她放下茶杯,對瑞嘉說道:“我說了這麼多, 該輪到你了。你同祁少真是怎麼回事?”
瑞嘉歪頭想了想, 似是不解:“這還需要來問我嗎?”
祁少真兩歲喪父, 那會兒還是先帝當政,先帝雖將玄武營的軍權給了衛十硯,但也只是權宜之計,作為一位疑心重肚量小的帝王, 為了防止衛十硯戀棧權位,他特地命人將祁少真送入雍都, 一方面是要控制並保護祁少真, 另一方面也是為日後拿回玄武營軍權做準備,畢竟這世上再沒有比祁少真更加名正言順的玄武營統帥了。
後來先帝逝世, 皇帝怕祁少真年紀太小,就放他在雍都又養了幾年才讓他回去。
這段過往並非什麼秘密,找人一問就能知道,從中推測出祁少真和瑞嘉在那時相遇相識也不難,何必特地來問?
殷箏屈起指節,輕叩椅子扶手:“我沒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是問,你們是怎麼回事?”
要說他們是同盟,從兩次刺殺就能看出來, 他們之間並未好好策劃協商過,可要說他們不是同盟,瑞嘉又處心積慮地替祁少真剷除了衛十硯,祁少真也是想盡了辦法,要殺和他並無利益衝突的聞澤,並在誤以為聞澤死後第一時間寫了信給瑞嘉,這怎麼看都像是在為對方謀劃。
瑞嘉愣了愣,隨後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笑著低下了頭,道:“我們只是知道對方想要什麼而已。”
所以瑞嘉替祁少真奪得了兵權,祁少真也想為她將聞澤的性命留在黔北。
原來如此。
殷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起身便要離開。
瑞嘉看她要走,開口叫住她:“你不問我為什麼想要皇兄的死嗎?”
殷箏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為何要問?”
瑞嘉對上殷箏的眼眸,一時啞然,過了片刻才吶吶道:“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而我……我不曾遭受過什麼苦難,過得也比其他兄弟姐妹要自在,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和他爭奪,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殷箏轉過身,對著她道:“有什麼好奇怪的。過得不好的人希望自己能過得好,過得好的人希望自己過得更好,看不見自己有的,去追尋自己沒有的,永遠不知道知足,這不就是人嗎?”
“再說了。”殷箏背對著門,光從她身後照射而來,模糊了她的臉龐:“那可是皇位,你和聞澤都是嫡出,論身份,你自然是最有資格和他競爭的人,會想除掉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歷史上皇子們為奪皇位血流成河的可不少,難道他們都是因為受盡了苦難才想和自己兄弟搶奪皇位嗎?不見得吧,貴為皇子,便是再苦又如何苦得過朝不保夕的流民,不過是因為離那個位置太近,不甘錯過“更好”罷了。
殷箏能理解這樣的“上進心”。
“不是的!”
被殷箏誤會了自己的目的,瑞嘉站起身,隔著遙遙的距離對殷箏道:“我不是想要那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