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夢到沉秋顯,她的床,他的床,他們赤身裸體地纏繞。
她光裸的身體,脖子裡的小痣,她細瘦的腳踝,嘟起的嘴。
他的夢太長,太眩暈,一會兒是學校,一會兒是酒店,剛才還是明晃晃的太陽,一瞬間又是搖搖晃晃的船。
只有沉秋顯是永恆不變的核心,她永遠都在,有時坐在他懷裡,有時伏在他肩上,他們永遠膩歪著。
“要死……”他醒過來就頭痛,不吹頭髮睡得著涼了,一看床頭呼吸燈,才四點四十八。
掀開被子,內褲溼噠噠,“要死……”
豈止是要死,天天做春夢,能有幾個腎夠他用?
他進浴室簡單地衝洗一下,換了條內褲,睡衣睡褲也換了一套。
輕手輕腳的下了樓,他打算喝杯水就上去繼續睡的。
那下都下來了,總歸是要路過沉秋顯門口的。
“嗯?”門怎麼沒關緊。
他順著翕開的門縫,往裡看,黑乎乎的什麼都瞧不見,他們家的窗簾一層紗一層遮光簾,最外面還有一層厚天鵝絨,裡裡外外毫不透光。
牆邊的感應燈立刻亮起,床上鼓鼓的,沉秋顯還在睡,他緩緩地蹲下,挨著感應燈不讓它滅,藉著昏沉的燈光,看著她的睡顏。
睫毛隨著她的呼吸一顫一顫,被子拉到鼻子上,從頭到腳都蓋得嚴實。
關融伸手,小心翼翼地扯下一點被子,讓她鼻子更好呼吸,她喉嚨裡卻咕嚕一聲,含含糊糊地砸了一下嘴。
“鮮鮮。”
關融試探性地叫叫她。
沉秋顯沒什麼反應,沒有醒轉呢。
“鮮鮮。”關融摸摸她臉頰,把一縷頭髮從她鼻翼間撥開。
唔——
沉秋顯像聽到有人喊她,但她困頓得很,只從喉嚨裡發出一點回應。
“我能和你一起躺會兒嗎?鮮鮮。”關融戳戳她臉頰,“我最近夢太多了,睡不好。”
果然有人跟她說話,她警醒地睜開眼,眼睛一瞬間乾澀無比,“唔……關融。”
她又倒進枕頭裡,“我好像聽到你說話了,是你要和我睡覺嗎?”
關融現在又不好意思承認了,“沒有,我看你房門沒關,進來看看你。”
沉秋顯埋在枕頭裡,頭髮亂七八糟,她在被子裡嘻嘻嗦嗦,抬手,掀開一角,“不能和我睡覺,但是你能躺一會兒。”
關融心窩一熱,他想立刻晃醒她,告訴她不能邀請男人上她的床!
但他還是鑽進她被窩,感應燈很快就熄滅了,室內重新迴歸黑暗。
關融感受她在自己身邊縮成一團,貓一樣的呼吸。
他覺得自己的心化成一灘水了,他側躺著,摟住她的腰,小心地把她往自己這邊帶。
沉秋顯直接動啊動,在被窩裡翻身,胳膊伸出來摟他的脖子,關融趁勢摟著腰把她拖到自己身邊,他們一下子靠得太近,呼吸近在咫尺,隔著薄薄的夏季睡衣,交換著彼此的體溫。
關融低頭往她肩上靠,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秋顯抱抱我。”
沉秋顯就收攏手臂圈著他的腦袋,讓他在自己懷裡找到舒服的位置,他們緊緊的貼在一起,胸膛貼著胸膛,肚子貼著肚子,腿貼著退。
像被雙面膠粘牢了似的。
但很快,關融悄悄地往外挪一挪,他太敏感了,再貼下去他又要硬了。
完了完了,他稍稍抬起腰往後退,別碰到她就行。
他嗅著沉秋顯的氣味,嘴唇蹭蹭她的脖子,就是想親一親她,跟著她的睡眠,調整呼吸頻率,心滿意足地酣睡了過去。
沉秋顯一覺睡到七點多,要不是昨天太累了她都以為自己戰勝生物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