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蘭雙頰緋紅,李秀梅挪開身,道“這事大哥最清楚。”
李榮又看向李秀蘭,想尋個交待。
“我……”李秀蘭支吾其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許三碗從懷裡掏出一張請柬,遞到李榮手中,熱情道“二伯,明日我與秀蘭大婚,還望您能逗留一晚,為我們證婚。”
李榮恍如遭受晴天霹靂,搖搖欲墜,看著手中豔紅的請柬,上面明晃晃的一個雙喜。
“你們……”李榮吹鬍瞪眼,差點喘不過氣。
李秀蘭在一旁遞茶,開口道“其實我與三碗從小便相識。那時雖沒有私定終身的念想,但機緣巧合再次相逢,情絲愈濃,一時情不自禁……私定終身。”李秀蘭臉微微燒灼“二伯莫要覺得是他強加於我。二伯知曉我個性,如果不願,玉石俱焚也不屈。”
“蘭兒……”許三碗心熱。
李榮唉聲嘆氣,捶胸頓足“我怎麼對得起李家列祖列宗……”
“二伯,若說這段姻緣,還多虧二伯母。你若要問責,不如問問二伯母做了些什麼缺德事。”李秀梅開口道。
“若不是二伯母鬼迷心竅,將我許配給金源財做小妾,大哥又何苦代我出嫁?又怎會遇見三碗哥?二伯也不會被金源財騙進金府,白受這些天的苦難。”
“淑芬她將你許配給金源財做妾?”李榮驚起,李秀梅點頭。
“她怎麼如此糊塗啊!”李榮直嘆氣“罷了罷了,這都是我李某人做的孽!等黃泉路上,我再親自向列祖列宗謝罪!”
“二伯,我與秀梅自幼孤苦,全靠二伯多年來照料有佳,才不至夭折。您對我們的大恩大德,我與秀梅都記在心裡,也真敬您為長輩。還請二伯不要推辭,明日我與三碗大喜之日,留下來喝杯喜酒。”李秀蘭上前跪下,懇求道。
“快點起來……”李榮連忙扶起李秀蘭,李秀蘭道“二伯若是不答應,秀蘭便長跪不起。”
許三碗也陪李秀蘭跪下,拱手道“還望二伯成全蘭兒一番孝心。”
李榮執拗不過,只得答應。
“這位是……”李榮平復情緒,才注意到屋中還有一人。
“趙虎。”趙虎揮手“見過李老爺。”
李榮點點頭,收回目光,緊促眉頭,看向兄妹倆的目光倒柔和,卻摻雜幾分愧疚。
“淑芬雖心胸狹窄,這幾年對你們多有苛刻。但也無惡意,希望你們不要記恨她才好。”
“二伯果然還是知曉二伯母的行徑。”李秀梅道。
李榮長嘆一口氣“她自我落魄時便跟著我,吃了不少苦。對大小事都斤斤計較慣了,尤其看重錢財。我多次跟她說道,她也改不了這性子。無奈,我只能想它法,不至於苛待了你和秀蘭。”
“二伯……”李秀蘭眼睛酸澀,許三碗攬住他肩膀捏了捏。
李秀梅嘴微微動一下,還是將話嚥下。
二伯母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是等二伯自己看清的好,免得說錯話遭人記恨。
金家遭了火,經一番手忙腳亂後,終於平息了火勢。小廝們大汗淋漓,坐下來歇息,閒聊時,有人道“好在只有庫房和柴房遭了……”
“柴房!”一小廝高喊“完了!柴房裡還關著人呢!”
眾人忙去柴房看,除了一堆黑炭,一無所有。
“怎……怎麼辦?”其中一人哆嗦問“這可是死罪啊……”
“慌什麼!”另一小廝呵斥“我們忙著救火,誰有心思注意柴房……到時候問起,只說不知道。”
眾人商議一番,覺得可行。
管家等金源財從官府回來,稟告了此事。
“什麼!”金源財嚇的臉色蒼白,鎮靜下來,囑咐道“不要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