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回覆,趙貴妃的臉上立時顯露出了幾分喜色。他站起來,左右打量著小太監,連聲道:“東西呢?”
“皇上這幾日都歇在主殿而非偏殿,周公子歇在偏殿。兩人從未共寢過。”黑影小太監彙報道,“近日以來皇上勤政異常,一天有大半天時間都在御書房裡,不是在看書就是在與大臣議事。今日楚皇商楚家二公子入宮,帶了一尊玉雕,皇上……”
趙貴妃表情越發急切:“我問你東西呢?”
小太監聽他語氣急切、心裡便是一涼,他戰戰兢兢道:“皇上命人把玉雕給放在了偏殿……也就是周公子的住處。周公子住處中寶物眾多,怕是放不下,小李公公便說讓宮女省著點空間,說空間就像是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會有的……”
趙貴妃:“……”
“別整那些有的沒的!”趙貴妃怒了,“我問你東西呢?!不是讓你把重要的東西帶回來嗎?!”
“東西?”小太監被他這一吼,嚇得哭喪著臉道,“這……娘娘讓奴才將重要的東西帶回來……奴才的確將皇上的行蹤帶回來了啊!”
“誰特麼要皇上的行蹤!那狗皇帝十天半個月也不來宮裡,老子要他的行蹤幹嘛!”趙貴妃氣得拍案而起,“老子讓你出門去御膳房偷肉回來!”
小太監:“啊……?”
趙貴妃:“肉!老子要吃肉!你他孃的,皇帝這鱉孫真特麼狠,老子啃了半個月的苦瓜了!”
“當初我進宮,不就是衝著皇宮裡什麼好東西都有,什麼東西都能拿上嗎!”趙貴妃癱倒在地上,悲從中來,“結果現在,榮華富貴沒有,老子連肉都吃不上……”
看著自家主子猛男落淚的樣子,小太監也悲從中來。他看著黑洞洞的鐘粹宮,再看著門外使得他們被禁足的侍衛……
那一刻,他想到了許多話本上的宮鬥狗血故事,並情不自禁將自己代入其中。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曾經高貴熱烈如紅玫瑰的貴妃娘娘,如今卻輸給了一張或天真或妖冶的臉……被幽禁、被關押,而周公子他,不過是比他年輕罷了!
小太監含著熱淚看向自家主子,儘管在看清自家主子的長相之後他被嚇得差點從腦補中彈出來,然而下一刻,他便努力維持住了自己的心情:“主子,你不能這麼消沉下去,你要振作起來啊!”
“可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辦法呢?”趙貴妃憤憤道,“我已經……”
“主子,在這宮中宮斗的手段可不少,奴才、奴才聽說……”小太監突然靈機一動,湊到趙貴妃耳邊。
趙貴妃狐疑地盯著他,小太監耳語幾句:“聽說宮中有種叫溫情酒的東西……”
趙貴妃眼前一亮:“可……那溫情酒的方子你手中可有?”
他想了想,眼神篤定:“從小爹爹就告訴我愛拼才會贏,你去宮裡找找,務必把那溫情酒配出來,是被幽禁,還是被放出,生死在此一搏之間了!”
趙貴妃思索著,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御書房中,三人已然坐下,楚雲闊坐在一邊,皇帝與周遜坐在另一邊。楚雲闊撫摸著手上的玉扳指,觀察著一旁的皇帝與那姓周的公子,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些怪怪的。
這份“怪”倒不是指那份“怪”——總與床榻、與戀情相關的怪,而是另一種怪法。要知道,在楚雲闊踏進御書房,看見藍衣公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此人就是皇上之前曾無意間提到過的那名“心上人”。
當然,“心上人”是他自個兒總結出來的稱呼。在他看來,皇帝提到那人時是又敬、又愛、又刻骨銘心,還有點難以言說的悸動。若只是朋友,則太過淺薄;若只是下屬,又敬重不足;若只是師長,那人又太過年輕;若說是戀人……皇上提起他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