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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十多年未見的故人,低聲開口:“小時候您怎麼叫,現在就還怎麼叫。”
女人抬起袖子,隨意地抹了把眼淚,“你快進來。”
他跨過門檻,跟著她進去。
她回過頭瞧他,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我可聽說你現在是老闆啦,怎麼樣,一切都還順利嗎?”
-完-
狂犬
◎你那小女朋友還挺野。◎
陸謹修淡淡扯了下唇, 低聲回應道,“挺好的,您呢?”
女人推開堂屋門, 努努下巴, 示意他進去, 邊笑邊開口, “我啊,還是那樣唄。”
她細細瞧了他一會兒, 逐漸皺起眉, “你臉上這傷是怎麼回事兒?”
“不小心碰的, 不礙事,您別擔心。”他嗓音淡到極致。
“你這孩子, ”女人眉心緊蹙著, “以後可得小心些,千萬別讓自己再受傷了。”
他低低應了一聲, 跟著她進門,環視一圈, 而後垂下眼,淡聲詢問道:“您真不打算再回南城了嗎?”
這套屋子裡的陳設, 讓他想起了二十年前, 他與母親生活過的那間破敗的小屋子。
也是類似這樣的地方,類似的城中村。
屋子年久失修,牆皮都翹了起來, 露出下面坑坑窪窪的水泥磚,下暴雨的時候會漏雨。
他極不喜歡暴雨天。
那屋子空間實在小, 走兩步就能撞到牆頭。
母親從屋外走到屋內, 都要彎下腰, 因為房門實在太低矮了。
陸謹修長指搭在身側,輕輕捻了下。
他十六歲那年,明瑤十一歲。
那時候,她抱著厚厚的語文書和英語書,一臉苦惱地說羨慕他記性好,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可她不曉得,有時候記憶力太好,實則是一種缺陷。
女人掀了下嘴角,示意他坐,輕笑一聲道:“我都在這兒生活十來年了,對江城的天氣啊,物價啊都適應了,再說我這個歲數,身體大不如前,不能再跟你們年輕人一樣隨意搬來搬去了。”
陸謹修在她的招呼下坐到沙發上,眼睫微垂,視線落在茶几一角。
“阿修,你吃飯了嗎?”女人笑著問。
陸謹修薄唇輕輕抿起,照實回答,“還沒有。”
他問,“您吃了嗎?”
女人抬手理了理鬢角碎髮,望著他道,“沒呢,我正準備去做,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跟我一起吃點兒?”
陸謹修站起身,“不如我請您去外面吃。”
女人忙擺手拒絕,“去外面吃什麼呀,讓你破費不說,吃的還不一定有多好。”
頓了頓,又說,“你不知道,就一週前,臨湘街中路那家館子都被食品衛生局查封了呢,說是他們的衛生不合格,拍的照片都上新聞了,他們那後廚……”
她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嫌棄,“髒兮兮的,讓人連下腳的地兒都沒有,你說就那種環境,能做出來什麼好飯。”
陸謹修纖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一顫,不合時宜地低笑一聲,“您說得對,外頭的東西是不怎麼幹淨。反正我也沒有別的事,今兒中午在您家蹭頓飯,您不介意吧?”
女人偏頭看他一眼,那雙略渾濁的眼眸裡笑意更濃了,“你要不嫌棄我的手藝,那就留下來陪我吃,我介意什麼,我樂意得很呢。”
反正她也是一個人。
丈夫早幾年去了,兒子娶了妻,不常回來。
“好。”陸謹修輕笑,淡淡應了一聲。
女人指指他身後的沙發,“你坐吧,坐這兒等著,飯菜馬上就好。”
陸謹修頎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