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交流?”康王站在最上首,將此四字反覆咀嚼,皮笑肉不笑道:“看來魏國使臣此番,確實有備而來。”
“不敢,悉聞大周乃五國之首,文治武功,無一不優。臨行時,我國主特意囑咐我等,此番我魏國既已戰敗,來到大周,那便好好見識一番大周的文韜武略。只有進行深刻對比,才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故而此番我等舔臉請求,還望陛下恩准。”
朝堂之上,聖人眯眸,雖面上含笑,卻難隱其中的冷意:“能得魏國使臣的一句恭維,實屬難得啊。周魏兩國,多年來比鄰而居,雖說其中發生過些誤會,偶爾也會動動拳腳,但友邦之情,還是不可抹滅的。此番,既然朕已笑納了你魏國的戰敗進獻與城池,那你們提出的切磋,朕便如了你們的願,也無甚不可。”
“謝陛下恩典。”
聖人看著堂下的魏國使臣,眸底神色莫測。自他上位以來,兩國間便常有摩擦發生,魏國的態度,也一直是強硬的,此次就算是戰敗,他們使臣的態度也沒有太多臣服之意,反而更多是挑釁,這真是讓人不爽。
他語氣略頓,看著表情從頭到尾未有一絲變化的三位使臣,“至於切磋方式,朕便聽聽,你們有何建議?”
魏國三位使臣中,當首的山羊鬚老者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回陛下,武鬥方面,我魏國此次共帶來了十一位勇士,可兩國各出一人,相互間進行比鬥,只最後一位武鬥人員,我國有個不情之請。”
聖人挑眉,心下膩味,不願再開口,康王會意的接過話頭,“說說看。”
“久聞貴國的莊參將驍勇善戰,雖年歲不大,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國肖將軍之子肖騰,此次亦在出使之列,有心想與莊將軍討教一二,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
此語一出,滿朝譁然。
蓋因這魏國使臣口中的肖將軍,即為被莊柏斬首的那位敵軍首領。
因為肖將軍的死亡,這才提前導致了魏國的戰敗。
現在魏國帶來了這位肖將軍的子嗣,說的好聽點,那是切磋,若直指內情,恐怕就是直接說是尋仇,也未嘗不可。
百官低聲商討,餘光皆不動聲色看向莊柏這位被提名的新任小將。卻見他身姿挺拔,神色飽滿,面上表情自始至終未有絲毫變化,仿若方才被當眾點出來的人不是他一樣,其養氣與鎮定心理可見一斑。
聖人瞥了眼莊柏,心下甚為滿意,口中卻驚詫道:“哦?既是肖將軍的子嗣,那想必是虎父無犬子。想當年,我國的莊將軍也是這方人物,若非英年早逝,現下也定是上陣父子兵也不一定。”
當初的莊將軍,雖說聖人知曉那其中有自己的手筆,但在明面上,莊將軍也是隕於西北邊疆,死於魏國軍隊之手,所以若論尋仇,那大家半斤八兩,誰也不用去恨誰。
雖然聖人說的委婉,但顯然殿下的魏國使臣及朝中百官都很好的領會了老聖人的意思。
山羊鬚老者笑眯眯一捋鬍鬚,“既都是虎父之子,那他二人也當真有緣,既如此,便更有必要切磋一局了。”一句話,將莊柏的頭銜消去,讓其與一位尚未出仕的小兒平起而論,某種意義上,也算的上是種折辱。
聖人的眼神沉了沉,看向莊柏,“莊參將,你以為如何?”
莊柏大步上前,身姿颯爽,儀容端方。他沉著行禮道:“回聖上,臣以為,這場武鬥既是那孩子的期許,那臣也不應太小氣。既如此,便是下場陪他耍上幾場又何妨?”
簡言之:爹有職位,已經從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混出來了,你還是小崽子,溫室裡的花朵。現在既然你想裝大人來挑釁,那爹就心胸寬闊的幫你魏國逗逗孩子。
一句話讓聖人龍顏大悅,讓魏國幾人差點沒繃住鎮定的表情。不過他們的沉鬱只外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