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某個地方那種被壓抑的感覺像是破土而出,心裡那些委屈不甘與猜忌如狂風驟雨般砸了江忱一個措手不及。
像是颱風怒吼,夾雜著難言的暴躁與煩悶,江忱無法控制的吼道:「你要是覺得他好,你讓他給你當兒子得了,你以為我想當你兒子嗎?」
「你……」江天茂沒想到江忱說出這種話,氣的在客廳裡踱著步找雞毛撣子,「你個臭小子,我還管不了你了……我……」
江天茂雞毛撣子沒找著,話也還沒說完,就聽哐當一聲,接著柳鳳「啊……」的尖叫了一聲,江天茂回頭,就看到江忱竟然將玄關旁的大花瓶一腳踹翻在地,花瓶摔了個四分五裂。
竟然還敢砸東西,江天茂火冒三丈:「江忱……」
江忱已經聽不到江天茂在說什麼,他拿起觸手可及的任何東西瘋狂的打砸著。
花瓶,壁畫,果盤,遙控器,江果的玩具等等,最後江忱甚至將客廳內的茶几都給掀翻了。
柳鳳縮在牆角不敢動,生怕江忱一個錯手把她給打了。
而江天茂和江斯寧見江忱如此瘋狂,上前想要阻止他。
但江忱根本就不受控制,他瘋狂的發洩著,他的心裡似是有千般委屈萬般不甘,但又不知道這些情緒從何而來,他需要發洩,需要發洩……
江忱雙目赤紅,已經不受控制,他推開了江天茂,看到江斯寧那一刻,毫不猶豫一拳打了上去。
摔打聲,吼叫聲,怒罵聲充斥在江家的別墅內。
……
所有的一切歸於平靜時,江忱靠坐在牆角處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一樣,他現在渾身無力,大腦一片空白。
好一會兒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過了良久,江忱才睜開眼睛,眼睛聚焦後,看到了屋內的一片狼藉還有狼狽的江天茂和江斯寧。
兩人身上的衣服皺了起來,江斯寧胸前的夏季校服襯衣被撕裂了,嘴角處泛著血跡,一看便是被打了。
而屋內所有能夠被打砸的都砸了個差不多。
江忱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沒失憶,這就是他親手造成的。
江天茂看著江忱,平復了自己的呼吸,倒是沒了剛才的怒火,反而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忱啊,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小忱?
江忱有一瞬的迷茫。
江天茂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喊過他了。
江天茂皺了一下眉,走上前想要扶江忱,江忱忙躲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江忱看著面前自己造成的一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哎呀呀,我的花瓶,我的畫,我的香水……」柳鳳看著地上的碎片,抽抽噎噎想哭,「我又沒招你,你怎麼專挑我的東西砸?」
江忱摸摸鼻子,難得沒懟她。
「行了,誰讓你不把東西收好的。」江天茂無力的擺擺手,「別哭了,喊人來收拾收拾。」說著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讓他去傢俱商場買個茶几送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江天茂看了一眼江忱,江忱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剛才不知道拿什麼東西抻了一下有些疼。
江天茂欲言又止,最後嘆口氣:「算了,先收拾,那個誰,小鳳,拿藥給斯寧抹一下。」
江忱聞言往江斯寧臉上瞥了一眼,咳了一聲:「那什麼,剛才沒收住手,抱歉。」
「沒事兒。」江斯寧忙搖頭,「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忱還想說什麼,最終也沒說出口,捏著自己有些疼的額頭回了臥室。
保姆保潔過來收拾家裡的這一攤狼藉,江天茂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想事情。
柳鳳靠過去,小聲道:「老江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