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上閉目養神,大約等待了十五分鐘,他忽然睜開眼睛,看了眼監控,畫面幾乎沒什麼變化,於是輕聲說:我們是大鬼牌。
螢愣住,拿著大鬼牌門禁卡,猶豫著不敢插。
真的嗎您確定嗎我
耳中的微型通訊器忽然發出了微弱的電流音。通訊器自從進來後就失效了,終於有訊號恢復的跡象,螢高興地跳起來,然後安靜下來調整頻道。
喂?有哪個傻孩子小廢物能聽見我說話的?
白楚年悠閒慵懶的聲線傳進耳中,螢一下子眼睛就溼了,哽咽著回答:教官,我,我能聽到,我是螢
白楚年嘖嘖安慰:別哭,我都來了。我加強了訊號,但目前只能聯絡上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螢拖著哭腔給白楚年講現在的處境,包括監控和鬼牌門禁卡的細節。
白楚年哼笑:都等了十五分鐘了,當然插大鬼牌啊,笨蛋。
螢愣住,不可思議地看向韓醫生。韓行謙輕輕聳肩,提起放在地上的密碼箱:準備走了。
教官的話螢是無條件信任的,拿起大鬼牌插進了門鎖中。門鎖亮起綠燈,自動開啟。
為、為什麼?螢怔怔地問。
等會兒再給你解釋,先帶韓哥去手術專用電梯,到樓頂和我會合。快點,外邊有點下雨,我衣服穿少了。白楚年懶洋洋打趣,長點心吧,我韓哥那雙手可金貴著呢,給我好好護著。
韓醫生,跟緊我,如果有危險就躲在我後邊。螢深吸了一口氣,端起微衝開啟門,把腰帶上的手槍交給韓醫生,回頭囑咐,我已經幫您上好膛了,不要走火兒,遇到危險對著要害開槍就好了。
韓行謙挑眉:好的。
他們剛走出門口,身後的門就自動鎖閉了,螢試著推了一下,已經無法再推開了。
如果想去手術專用電梯,就不得不經過2號和1號病房,兩人都知道1號病房裡還坐著一個定時炸彈般的感染病人。
正在螢想換一個迂迴路線時,1號病房裡那位手拿輸液架的病人從門口走了出來,緩慢地向他們走過來。
他咋又來了。螢緊張地立即抬起槍口對準了那個病人。
稍等,我要觀察一下樣品。韓行謙按住螢的肩膀,他和其他感染病人不一樣,為什麼他看起來攻擊性不強,而且表情也沒有變成像小丑一樣的誇張笑臉。
兩人向後退開一段安全距離,那個拖著輸液架的病人緩緩走到他們剛走出來的3號病房門前,停住了,然後慢慢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空吊瓶,調整了一下吊瓶的位置,呆呆轉身,又往他來時的路回去了。
但這次天花板有點滲水,水滴在地板上積了一小灘。
病人回去時,一腳踩在積水上,摔了個屁股墩兒。
螢人都傻了。
那病人坐在地上,忽然回過頭,注視著螢和韓行謙,忽然,他的嘴詭異地咧到耳朵根,露出了像馬戲團小丑的誇張笑容,他的面板肉眼可見開始潰爛,渾身都在向外滲血,通紅的眼球中最後一點黑眼仁消失了,緊接著病人鬆開輸液架,張開血盆大口朝兩人撲了過來。
韓醫生危險!螢第一個反應是將韓行謙向遠處推,自己則一個人迎上血淋淋的感染病人,病人瘋狂地一口咬在螢的槍口上,即使被子彈射擊也不鬆口。
一聲手槍的震響,感染病人頭顱中彈,身體僵直倒了下去。
韓行謙淡然扶著螢的肩膀,收回手槍,插回了螢腰間的槍帶中。
螢邊走邊揉搓自己通紅的臉,通訊器又響了,韓行謙把他的通訊器摘下來戴在自己耳朵上:喂,是我。
白楚年:嗷,帥哥,害怕嗎,想死我了吧。
韓行謙:關於這次傳染病,你都瞭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