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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蘊已經不想和他討論如此羞恥的話題,照著隋衡肩頭,輕輕咬他一口,讓他快點擦別處。
這點力道,和小貓差不了多少。
江蘊體力仍不支,本來還想和隋衡聊聊齊國的事,但這一番折騰,沒等隋衡擦完,就趴在隋衡肩頭,睡過去了。
隋衡不敢有絲毫鬆懈,迅速擦完,動作極輕的把人放下,讓醫官直接睡在隔壁房間,自己則徹夜守在床邊,用毛巾敷在江蘊額上,繼續幫江蘊降溫。
接近黎明時,江蘊燒總算退了些。
隋衡鬆口氣,將毛巾取下,起身,準備去叫醫官過來再看看,剛推門出去,親兵就過來稟:“殿下,外面有段侯府的人求見。”
隋衡說知道了,先讓醫官去給江蘊診了脈,下樓,就見客棧外站著一個容儀清雅,一襲墨裳的男子。
隋衡略感意外。
段侯問:“可以讓我見見他麼?”
醫官已經退下,室內燃著安神的薰香。
隋衡抱臂守在門外,段侯在門前停了片刻,獨自推門進去,揹著昏暗晨光,走到床前,坐了下去。
江蘊靜靜躺在床帳內,羽睫垂落,在鼻樑下落下淺淺兩道影子,即使昏睡中,依舊維持著一國太子應有的優雅禮儀。
望著這一縷骨血,這個與他血脈相連,卻從未得到過他任何疼愛的孩子,段息月胸腔窒痛,心痛如絞。
然而這一世孽緣已成。
他虧欠他的那些歲月,如一個無底深洞,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回來了。
他甚至不知道,該以何顏面面對他。
他想起多年前那個夜裡,他也曾抱起過他。
瘦瘦小小的一隻,蜷縮在他懷裡,緊抓著他的衣角,像幼鳥依偎母鳥一般,是那樣渴望他的懷抱,彷彿用盡了整個生命的力量,在靠近他。那是他 青梅之約3
“椴國,只是一個隱在深山幽谷中的小國,國中巫術橫行,巫醫醫術高超,國中人無論男女,臂上皆有椴木標誌。椴國男子,因為天生體質特殊,故和外族男子比,無論體力耐力皆不佔優勢,這也導致椴國一直面臨著將弱兵弱的局面。椴國境內有大小藥谷近百,長滿珍稀靈草,椴國山中獨一無二的椴木和玄鐵資源,是鍛造戰車和各類兵器絕佳材料。椴國境內,還有許多擅長兵器鑄造的大師,椴國男子,自小就會學習兵器鍛造技藝。這些得天獨厚的珍寶,既給椴國帶來了無上財富,也引來了無數豺狼覬覦。”
“懷有寶藏,而無力保護寶藏,便是原罪。”
“終於,這批寶藏,迎來了江國新皇的覬覦。新皇野心勃勃,開疆拓土,要將椴國財富據為己有。江國新皇兵臨城下,我率軍迎戰。”
說到此處,段侯停頓了下。
時至今日,這麼多年過去,他都忘不了,初見那個人的情形。忘不了那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以及眼底毫不掩飾的瘋狂佔有欲。
“有一件事,殿下不知,蘊兒也不知道。”
段侯再度平淡開口。
“我與江國現任皇帝,江照流,曾是同門習藝的師兄弟。”
隋衡聞言確是一驚,此事不僅他不知道,江蘊不知道,恐怕天下間,都沒有幾個人知道。而且,他也從未聽聞,江國皇帝擅長琴藝。
段侯道“大約這就是孽緣吧。”
“我師父名寄蘅,是一個世外高僧,不僅擅長琴藝,亦擅長兵法、星算占卜之術,聽說,他老人家曾經提前幫一個村莊的百姓卜算出地動之災,讓那個村子裡的村民及時逃出,倖免於難。那個村子被山匪圍攻時,師父還帶領村民巧用棋陣,帶著闊村三百多名老弱病殘擊退近千兇悍山匪。那些山匪畏懼師父本事,再也不敢侵擾山下村莊。江照流那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