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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蘊想面朝裡躺,被隋衡掰過來。
隋衡目光沉沉盯著他的臉,好一會兒,咬牙道:“江容與,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都敢這麼騙孤。”
火焚青雀7
江蘊其實已經自己拿冰袋敷了許久,大部分地方已經消腫,只是個別地方仍留著一點印子而已。
若不仔細看,其實看不出來。
但江蘊知道,隋衡一定能看出來,所以,才特意讓公孫羊加強守衛,想讓隋衡知難而退。江蘊沒有想到,隋衡寧願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也要硬闖進來。
只不過捱了個巴掌而已,從小到大,這對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傷。最多兩日,也就完全消下去,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一般情況下,他不會讓自己狼狽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但面對隋衡,他不會覺得狼狽,他只是不想讓他擔心而已。
眼下也沒什麼可遮掩的了。
江蘊小聲道:“我沒事。”
“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隋衡仍沉著眉眼,沒吭聲,伸出手指,很慢很慢地撫上靠近下頜的那兩道印子,問:“還疼麼?”
這短短三個字,讓江蘊愣了很久。
一些塵封在記憶裡很久的記憶,突然翻湧上來。
好一會兒,江蘊搖頭。
“真的沒事了。”
“你不用擔心。”
隋衡神色卻並未有絲毫鬆快,他眸底顏色如凝了墨一般深重,又問:“他打的?”
“他經常打你麼?”
這個問題一出口,隋衡心房先抽疼了下。
他幼時脾性頑劣,也不是沒捱過揍。
可那是他。
江蘊是何等脾氣,若是放在尋常人家,恐怕都是恨不得放在手心裡,千嬌萬寵地疼著護著,誰會捨得動手打他。
除了這個腦子被驢踢的江帝。
隋衡現在十分後悔,只讓江琅摔斷了一條腿。
“沒有。”
江蘊看著他,開了口。
“這些年,他已經很少會對我動手。”
“今日是我忤逆了他,以他的性情,只是這樣,已經是極大的寬容。”
隋衡沒有說話。
江蘊擔心他這種沉默。
江蘊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今日之事,嚴格來說,是我先挑釁他。”
“因為那件事麼?”
隋衡忽冷邦邦道了句。
江蘊一愣,沒有接話,而是道:“我給你看看,我給你準備的聘禮,好不好?”
隋衡沒吭聲。
江蘊起身下床,去書案下的抽屜裡取了一大張圖紙出來。
江蘊把圖紙展開,擺放在床中間,又把火燭移近了些,眼睛一彎,道:“現在還只繪製好一半,等過陣子,才能看到完整的。”
隋衡低頭望去,待看清那紙上繪製的城池建築,微微一愣。
“這是——”
“是江國未來新都。以後,這裡會成為南北互通的重要據點,也會成為南北之間最繁華的都城。也許再往後,它會成為整個天下的王都所在。”
隋衡心情複雜。
“今日就是因為這個東西?”
建新都並非易事,必須要得到江帝首肯。
舊都仍在,江帝不可能無緣無故答應另建一座都城,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重要交易存在。
江蘊點頭。
“如何,這份聘禮,殿下可喜歡?”
他仰頭,眼尾輕揚,羽睫在燭火下染上一層金色光輝,一手舉著火燭,一手撐著下巴,又狡猾的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