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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高手,想來,一定可以破我這一局的。”
陳麒臉色越發難看。
因他將所有心血精力都用在了鑽研文章上,雖然也精通弈道,但遠算不上手談高手,今日過來,也不過是作為謀士隨行而已,並未打算下場。
對方卻上來就揪著他不放,顯然是故意報復針對。
陳麒暗暗捏緊拳,落在江蘊身上的視線,越發陰冷。
江蘊:“莫非,以陳軍師的驚世才華,竟解不出這小小棋局麼?”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落在陳麒身上。
陳麒恍惚間,彷彿又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那場流觴宴上,他屈辱地跪在水榭前,周圍無數或探究或輕蔑或嘲諷的目光刀子般落在他背脊上,讓他幾乎抬不起頭。
他已經很久沒有體味到過這種感覺。
自從來到隋都,雖然計劃屢屢遭到破壞,可隋衡對他的信任並未消減,甚至已經為他擬定好了一個重要職位,昔日那些看不起他的江南名士公卿,全都上趕著巴結他,討好他,他在隋都的仕途堪稱扶搖直上,前路光明,一片平坦。
可偏偏冒出一個楚言。
在他最春風得意時,以這種方式當眾羞辱他。
陳麒幾乎要掩藏不住眼底的陰鷙。
但他知道,這種關鍵時候,當著隋衡這個新主君的面,他絕不能有任何一絲失態。
他迅速恢復了冷靜,道:“公子言重了,玲瓏棋局,世間勘破者能有幾人,陳某自知才疏學淺,不敢冒犯。”
江蘊沒再說什麼。
看向仍在拈著棋子沉思的隋衡,問:“殿下想出來了麼?”
隋衡道:“你坐過來些,孤有一個地方不是很明白。”
江蘊便起身,離他近些坐下,問他哪裡不懂。
隋衡:“手。”
江蘊伸出右手,立刻被他握住。
隋衡:“孤想,握著你的手,孤會想得快一些。”
“……”
然而整整一個上午過去,隋衡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下午,對戰沒能繼續。
因為江蘊病了。
江蘊咳疾又發作了,且比以往的幾次都要厲害,服過藥後,依然低咳不止。
隋衡知道,這多半是他前兩日積攢下的病患終於全部發作了,他心裡忽然難過得厲害,走進帳中,見江蘊依舊如往常一般,靠在床頭看書,再也忍不住上前,把人緊緊抱住,道:“對不起。”
江蘊又咳了聲。
道:“我沒事。”
隋衡道:“都是孤不好。”
江蘊拍拍他肩,語調輕快:“我真的沒事,我還等著殿下破我的棋局呢。”
隋衡陰鬱著臉:“你就別笑話孤了。”
“你的棋局,孤這輩子怕都破不了了。”
“孤向你棄子認輸還不成麼?”
江蘊嘴角輕輕一揚,道:“這可是殿下自己說的。殿下欠我一子,以後再見了我,要棄子認輸的。”
玲瓏棋局16
就在這時,江蘊忽感覺到,腹中那股暖流再度閃動了下,像只調皮的小蝌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