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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焚青雀3
營中守將被驚動。
幾人舉著火杖過來,喝道:“何人在此?”
隋衡端著碗,陰鬱著臉站起,眼神似能殺人:“是孤。”
值夜守將和士兵大驚,忙跪地行禮,同時驚疑不定,大半夜的,太子殿下怎麼跑來羊圈裡。
“呼~”柵欄外,小糰子發出失望的嘆氣聲。
守將才發現,羊圈外還站著個玉雪漂亮的小娃娃,再看太子殿下手裡的碗,登時明白過來什麼,小心翼翼問:“殿下……可是過來取羊奶?”
隋衡忍著脾氣:“你們過來,給孤瞧瞧,哪隻能擠出來。”
守將不敢不從,忙帶著兩名平日專門負責擠奶計程車兵進去,誠惶誠恐道:“殿下見諒,營中母羊這兩日受了驚,產奶量的確有些少,很多都直接不肯下奶,末將也正在想辦法。”
兩名士兵捉了幾隻母羊,先耐心安撫了一番,才試著動手擠,但隋衡猶如一尊大殺神站在羊圈裡,那些母羊本就受了驚,一見隋衡,都四腿打顫,連站都站不穩,別說產奶了。
“如何?你們也擠不出來?”
隋衡涼颼颼問了句。
守將越發誠惶誠恐,自然不敢說是被殿下您嚇得,只能硬著頭皮道:“恐怕還需要安撫一段時間,要不殿下先回營裡等著?等擠出了奶,末將立刻第一時間給殿下送去。”
隋衡也沒耐心和一群羊較勁,把碗丟下,就拎著外頭的小糰子離開了。
回去路上,就見小糰子兩眼淚汪汪,扁著嘴巴望著他。
隋衡皺眉:“孤都沒嫌棄你麻煩,你還嫌棄孤?”
小糰子哼哼唧唧別過頭,沒多大會兒,隋衡就感覺有一股溫熱的熱流流到了臂上。
隋衡臉一黑,把小東西拎開,果見臂上衣袍溼了一大片,還帶著一股難言的味道。
隋衡直接把江諾送回到了隋帝營中,隋帝見乖孫兒並沒有吃到新鮮羊奶,很不滿道:“你幹什麼去?”
“產奶。”
隋衡面不改色回了一句,就行禮告退。
隋帝:“……”
這個混賬東西!
隋帝看著淚眼汪汪的小傢伙,心疼得不行,忙拍著小傢伙的背安撫:“諾諾乖,皇爺爺給你講故事聽,好不好?”
江蘊正坐在榻上,由孟輝換臂上的膏藥。
範周站在簾幕外,擔憂道:“聽說楚王仍跪在陛下居住的宮室外,痛哭請罪。陛下既沒有理會,也沒有讓人驅趕楚王,屬下著實有些擔心。”
範周的煩憂自然不是杞人憂天。
按理,一國皇子犯下里通外敵這樣的大罪,應當按律重處的。可這個時代,律法再嚴厲,也大不過帝王的私情。江帝到了暮雲關後,就命人把楚王從拘禁的宮室裡放了出來,還任由楚王跪在殿外痛哭流涕,高呼冤枉。楚王見到江帝這個大靠山,氣焰登時囂張起來,不僅對之前的罪過全部反悔不認,還說這一切都是江蘊故意構陷。
算著江帝來暮雲關的日程,恰好也是烽火臺失守,楚王犯事那兩日出發的。江帝破天荒突然駕臨暮雲關,便有了合理解釋。
這不符合江帝在處理朝事上的作風,卻很符合江帝對楚王的偏寵。
他都能想得到,殿下不可能想不到。
如今殿下在朝中的地位,自然已不是區區一個楚王和申氏能撼動。可殿下還年不及弱冠,不是神,而是人,有血有肉的人。面對這樣一個偏心的父親,情何以堪。
江蘊神色平靜,道:“先生不必憂心,此事,孤心中有數。關於明日和談人選,先生選得如何了?”
範周呈上名冊,請江蘊過目。
江蘊看過之後,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