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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既說到了這個份上,江蘊也不介意多瞭解一些,便問:“你們曾是情人?”
這個問題似乎令隋衡很愉悅。
他沒答,而是眼睛一彎,笑道:“怎麼,你很介意?”
“……”
江蘊不知道他高興個什麼勁兒,反問:“你覺得呢?”
隋衡更愉悅了。
他幾乎是驕傲的道:“不是,孤長大至今,只喜歡過一個人,那就是你。”
江蘊一怔。
隋衡:“怎麼?是不是受寵若驚?”
“孤不僅只喜歡過你一個,還……”
他湊得更緊,低聲說了句什麼,江蘊耳根騰得一紅,一把將他推開。
隋衡身為宗主國太子,畢竟不能離宴太久,果然,沒過多大會兒,就有宮人過來,說陛下喚太子回去。
隋衡也沒打算一直待在河邊,只是怕江蘊人生地不熟的,在宴上待著無趣,才特意抽空把人叫出來賞景。
“晚宴恐怕還得一會兒才能結束,夜裡天寒,孤讓嵇安給你取件披風過來。你若實在待著無趣,也可先回行宮裡休息。”
話雖這麼說,隋衡終歸是不放心小情人離開自己視線的。
江蘊點頭,和他一道往回走。
宴會氣氛正酣,隋帝和顏皇后已經離席,下屬國的賓客們少了拘束,已經開始互相敬酒攀談。
被圍著最多的人,一身緋袍,面容如玉,蒼茫暮色中,卓然而立,堪若清潭鶴影,赫然是方才出現在河邊的顏齊。顏齊是顏氏長孫,又是江北高手,無論名士還是公卿,想和其結交的人數不勝數。
平日難得一見,自然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套套近乎。
陳麒也被很多人圍著,主要以江南五國的名士公卿為主。他們心中雖然也有人不恥陳麒背信棄義、為敵國效勞的做派,可陳麒曾是南國四公子之一,在文人學子心目中地位很高,如今又是隋國太子身邊的紅人,在隋軍中擔著軍師之位,討好陳麒,就間接等於討好了隋國太子。而且,他們的國君業已投降歸順隋國,本質上他們和陳麒也沒有什麼差別。
突然被叫來參宴,大部分公卿都是惶恐不安的,他們急需要了解更多的訊息,急需要趁眼下機會討好隋國這個新任宗主國,尤其是冷麵無情嗜血好殺的隋國太子。隋衡身份高貴,脾氣出了名的強橫霸道,公卿們不敢擅自討好,便都想透過陳麒,委婉打聽一下對方的喜好。
還有另一個原因。
顏齊與陳麒,一個江北高手,一個江南高手,兩人素有“南麒北齊”的美名,此刻在春日宴上,將同臺競藝,爭奪文魁稱號。諸國名士公卿尤其是熱衷於文學的文人士子們,自然想一睹風采,看看究竟哪個更勝一籌。
“以往咱們這些小國還有機會,今年有‘南麒北齊’在,這文魁之名,斷斷是落不到其他人手裡了。”
衛筠也來向陳麒敬酒。
這段時間,他一直以質子的身份待在隋都,他的叔叔衛王想用他討好隋國太子,但被隋衡拒絕了。衛筠便只能像其他質子一樣待在特定的宮室裡,平日外出和交際都受到嚴密的監視。和之前流觴宴上意氣風發的“容公子”相比,衛筠容色黯淡了許多。
陳麒被眾人眾星拱月一般環繞著,衛筠等了許久,才等到和陳麒喝酒的機會。
陳麒道:“子卿似乎有些憔悴。”
衛筠苦笑:“我如今階下囚一個,哪裡如驥才一般仕途暢達,扶搖直上。日後在隋都,還仰仗陳兄多多關照。”
陳麒說一定。
衛筠知道這只是場面上的客氣話,因為想要討好陳麒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們私下裡一定會送金銀珠寶或其他好物給對方,而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