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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這樣的圈套,若說絲毫沒有惱怒,是不可能的。
可他堂堂隋國太子,也不是那等敢做不敢當的懦夫,既然沒把持住,他認栽就是。他偌大的太子府,還不至於連個人都養不起。
但賬得一筆一筆算清楚。
譬如眼下,明明是這人先勾引了他,如今又故意作出一副清高之態,倒搞得他像那飢不擇食的登徒子一般,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江蘊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蹙著眉心,任他按著,軟倒在地,目光依舊平靜的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孤。
這個稱呼,當今世上,除了他,僅有一人有資格擁有。
那就是一江之隔的,統御北方諸國的隋國太子,隋衡。
隋衡。
這個名字,長久以來,一直是籠罩在江南諸國心頭的陰影。
不僅因其隋國太子身份,更因其鐵血冷酷堪稱恐怖的戰績與作風。其一手創立的青狼營,有血屠之稱,短短數年,就以風捲殘雲之勢將江北之地全部納入隋國版圖,至今仍是江北諸國噩夢。
隋軍太子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江南地界。
看來,昨夜陳國國內發生的變故,多半與此人有關。
中毒,失去內力,和一個敵國太子同時墜入崖底,世上恐怕再沒有比眼下更棘手更麻煩的事了。
而且,此人似乎還將他當做了政敵設下的誘餌。
“怎麼不說話了?”
“昨夜,你不是挺會勾引孤的麼?”
看著身下反應有些過分平靜的小美人,隋衡有些輕微不悅的問。
昨夜是誰纏著他,主動朝他投懷送抱來著?
眼下這態度是何意?看不上他?那又為何要費盡心機的出現在山間勾引他?僅是因為被人下了藥,身不由己麼?
這簡直比引誘他更可惡。
江蘊側眸,看了眼那隻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語氣依舊淡淡的:“你先拿開。”
隋衡輕哼聲,不僅不動,還故意使壞捏了一把。
江蘊忍無可忍,手上恢復了些力氣,惱怒的推開他。
隋衡猝不及防,倒真被推了個踉蹌,拍拍手站起身,見江蘊已經拿開身上外袍,撐著地慢慢坐了起來,倒真有些氣性,便一笑,彎下腰將外袍撿起,重新蓋回去,道:“別亂動,當心著涼,孤先去將衣袍給你取來。”
說完,他當真轉身走到木架旁,將那件已經被炭火烘乾的綢質青袍取了過來。
江蘊看他一眼,確定他沒有進一步的越界行為,方垂眸接過,側過身,平靜整理好裡衣與外袍,將軟玉帶重新束回腰間。
整個過程,從容優雅。
隋衡在後頭盯著那段白皙修長的頸,聯想起昨夜那個一刻不停纏著自己,主動解了衣衫,往自己懷裡拱的小美人,對比此刻冷冰冰恪守著禮儀的青年,越發覺得有趣。
正盯得出神,江蘊已整好儀容站了起來,平靜道:“並無人派我過來,你我相遇,只是意外。昨夜之事,也不必當真。”
隋衡挑眉,笑道:“你恐怕沒搞清楚狀況,昨夜非孤輕薄你,而是你主動勾引的孤,要不是因為被你纏著抽不開身,孤也不至於落入這崖底。你害孤至此,沒有任何彌補,就想走人?”
江蘊皺眉。
不可能。
他怎會……
然而昨日體內那藥性之烈,他是知道的。
若非遇上眼前人,他可能真的會支撐不住,死在山間,或是被洪流沖走。
“你想要何彌補?”
江蘊問。
江國與隋國劃江而治,既是死敵,又是世仇,雙方你來我往的打了幾十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