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要好好學習。也希望刀副使多多指導。”
正指揮使梅非是個行動派,很快就帶著兩名少卿及一干隨行人員趕到了北邑驛站。那梅非見了敖歡,也是一陣驚詫,原來敖歡不僅中箭了,竟然還鼻青臉腫的。那梅非只暗道:“看來那刺客果然了得。居然能把武功不俗的歡王子打成這樣!”敖歡確實武功不俗,很少被打得這麼狼狽,也痛得要死,可他麼,在下屬面前斷不能嗷嗷叫,便裝作一派淡然。他的目光落在梅非身後的兩個少卿身上,便頷首,知道自己的意思傳達清楚了,柳祁果然沒來。敖歡攬鏡自照,只說:“還好他沒來,不然看見我這樣,指不定奚落成什麼樣子!”
話雖如此,他心裡對柳祁又甚是想念。雖然想念,但也只能這樣。他大概知道柳祁現在在殿前司應該過得不舒服,但也決定先撒手,還是看劍略的態度吧。
柳祁在殿前司確實過得不舒服。他一個裙帶關係戶,瞬間失去了裙帶、也失去了關係,他不被欺負、誰被欺負?他不被排擠,誰被排擠?他不被擠兌,誰被擠兌?
他在典禮司屬於自帶關係入戶的,那是拉的是罪妃的關係,大家當然都很客氣。後來罪妃倒臺,他也背靠著劍略,沒人敢對他這個典禮司主簿有非議。剛被任命殿前司少卿,大家聽說是敖歡推薦的,只能去祝賀他。現在,他和劍略掰了,大家看出來了。眾人又認為敖歡之所以會舉薦柳祁,多半是因為劍略,自然對柳祁不再顧忌,想怎麼排擠他、就怎麼排擠他。
原本刀副使就看柳祁不順眼,就算柳祁有靠山,他也是照懟不誤的。因為刀副使的後臺也相當強硬,不然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在殿前司當副指揮使。柳祁也是知道的,刀副使是刀世子的堂弟。刀家和劍家是三危最大的兩個門閥,刀世子是獨一無二的正經世子,且刀老爺年邁體弱,刀世子早早就掌權,沒有現在劍世子、劍略那種尷尬。在身份地位而言,自然是更勝劍略一大截,就是敖歡面對刀世子,也得拿出對待半個長輩的客氣、態度來。
因此,刀副使在殿前司也是橫著走的,他橫著走了,柳祁當然就只能豎著碎步走。有時他默默小碎步了,還是被刀副使逮著,頤指氣使,連叫他去牆角除草這種吩咐都說得出口。既然他說得出口了,柳祁也當然只能照做。
第79章
於是,柳祁就穿著一身少卿錦繡官服,蹲在殿前司的牆角,徒手拔草。他當然可以戴手套,或者使用除草藥,可他並沒有。他心裡明白,刀副使哪裡是想起要除草,而是要折騰他。既然老大要折騰他,他這個做小的就要可勁兒的折騰自己,最好弄得鮮血淋漓、弄得狼狽不堪,才算完了這一劫。不然以後更沒完沒了。
刀副使果然是這個心態,只說:“我看看那傢伙有沒有耍什麼滑頭!”說著,他把頭從窗戶探出來,看到柳祁熱火朝天的勞作,風寒初愈的他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額頭上掛滿了汗珠,一雙白生生的手也被野草劃出了好多道血痕。有些心腸和軟的人經過看見,都有些不忍。那刀副使心頭那把火也算熄滅了些,頗為自得地說:“算這小子老實。”
刀副使看了看時刻,見已是午飯時候,便揚起嗓子朝他喊說:“行了,柳祁,午休去吧。”柳祁聽見這語氣,知道這一節算完了,雖然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可折騰的,只想著先讓自己在刀副使眼裡順眼些,以後再想辦法討好討好,就沒事兒了,說不定還多個小靠山。刀副使這種人柳祁見多了,應該不難搞。
柳祁便回頭笑著答應,又趕緊站起來,要多謝他,不想他病沒好利索,平日也是氣血兩虛的,蹲了那麼久,猛地一站,眼前頓時一黑,雙腳沒站穩,不期然的腿軟栽倒。他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完了……刀副使一定又要看我不順眼了……”剛剛辛辛苦苦積攢了一丟丟的好感瞬間要清空,那柳祁真是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