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聽她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頓時知道自己該怎麼對付婆母了。如今元泓得勢,所有人都得聽他的意思行事。
自己嫁的男人是個傻子,早年只聽老母,不聽她的話。兄弟兩人鬧成現在這樣。還能從元泓手裡留有一個王爵,還有一條命在,已經算是厚道。至於別的想都別想。
當年的事,她都已經知道了。禍頭就家裡的這個太妃,至於元洵,元洵出生的時候,元泓已經在外面,兄弟倆極少見面,算來算去,只有一個徐妃。
穆氏眼下只想徐妃能快些死。至少不能好好活著,病痛加深。反正婆母又不是她親孃,伺疾上,只要侍女們多看著些就行了。若是能讓那位大伯子能回心轉意。
她丈夫是個傻蛋,滿腦子只有他的阿孃,但是她不是。她還有兒子,不能讓兒子繼續受那個老虔婆的牽累,繼續窩囊下去。
“放心著吧,這藥肯定是這麼喂下去的。人病了不吃藥不行,尤其阿家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自然是要有人好好服侍吃藥,就像今日這般。”
玲瓏笑著,她其實挺佩服穆氏,光是這臉皮就是不一般,很有朝廷上那些人的風采。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人揣摩著心意,阿諛奉承的感覺。
尤其這人還是原先和自己是妯娌,兩看相厭。那感覺就更好了。
她原本就不是好人,做不到什麼以德報怨。她只知道以德報德,以直報怨。至於什麼悲天憫人的想法,半點都沒有。
除非是有被交好的價值,不然想要她轉變態度,根本不可能。
玲瓏看了一眼已經歇了的徐妃,“我聽說太妃病得厲害,大丞相弟妹也是知道的,實在是空不出空閒來,所以我才過來看看。”
“太妃的一切還是有勞弟妹了。”
穆氏連連答應,“那是當然,長輩病了,可不是由我好好照顧麼?”
她特意把照顧兩字給咬緊了音。
玲瓏滿意的笑。
一切都收拾好了,半點痕跡都不留下,穆氏叫元洵進來看人。元洵見著徐妃身體還是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怎麼還不鬆開?”
穆氏對著他險些翻白眼,“萬一一會阿家醒了,又動起來怎麼辦,老人家現在神志不清,亂動起來傷著自己,一旦傳出去,你還要不要做人?”
徐妃最喜歡這樣,拿著一件事出去說,欲言又止,說話留半邊。然後外面就到處都在傳她如何不孝,說的有鼻子有眼。
穆氏吃了虧,乾脆直接拿這個堵人,元洵也無話可說。
元洵看了玲瓏兩眼,想要趕人走,但是底氣不足,不敢輕易把那話說出口。元泓和北朝絕大多數貴族男子一樣,只有一個正妻,沒有納妾。但是其他的那些貴族男人,只是說沒有妾侍名分的人,私下裡還是有不少女人。
元泓簡直就是個怪胎,他竟然還真的此生就一色,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和其他女子,不清不楚的傳聞。
就算宴會上,主人家拿家裡的那些家伎招待客人,也沒見他動心過。
滿心滿眼的,就只有一個嬌妻。元泓的護妻,出了名。得罪了他,不一定有不好下場,但是得罪這位,指不定當天,元泓就能滅了你。
元洵原本要說出的話,不由得也嚥了下去。
玲瓏笑吟吟的等著,等了好半會,見著元洵話都吞到肚子裡了。
“對了,六娘要改嫁,小叔應當都知道了吧?”玲瓏道。
貴婦們改嫁,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皇帝妃嬪都能出宮另嫁,就更別說公主貴婦們。
玲瓏早就聽說了元彩月喜歡上另外一個世家子弟,對方父母都已經同意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辦成。
元洵被玲瓏這麼一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