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在伺候皇太后用飯的宮人裡插人進去。
趙王對李太后沒有半點客氣,直接將人幽禁在冷宮裡,左右除去潔掃送飯之人之外,她一日到晚,幾乎都見不到什麼人。
當清河王的人道明來意的時候,李太后立刻如同將溺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自然是來人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沒有紙筆,就撕了裙裾,咬了手指,沾了血寫勤王詔書。末了,把自己藏起來的一方太后玉璽給蓋了上去。
太后玉璽只有人指甲蓋大小,而且和皇帝玉璽一樣,有六枚。混亂之中,她藏了一個貼身帶上。竟然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等到清河王把衣帶詔拿到手裡,已經是好幾日之後了。
清河王叫了心腹撬裝出洛陽,把這東西送到五原郡去。
“大王,晉王他當真會來?晉王妃此刻還在洛陽。”有幕僚遲疑半會,開口問道。
晉王喜歡自己的王妃,眾人皆知。現在晉王妃在洛陽,就如一個人質。雖然說妻子沒了還可以再娶,和大業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但誰知晉王會怎麼做?
拓跋家的情種也不是一個兩個,晉王能做到什麼地步,只有天知道。
“就因為九娘在,他才會一定來。”清河王眼神堅定,手指摸索拇指上的扳指。
“如果九娘不在洛陽,他恐怕就會在晉陽看看情況,但就是因為我已經無力再應對趙王,他們夫妻兩個都和趙王有仇,我若是撐不住了,九娘恐怕到時候落不到好。更別說她肚子裡還有一個。晉王會一定來。”
幕僚聽了清河王這話,連連口裡說著奉承的話。
清河王擺了擺手,“要是別人,只能說,看他有沒有那份野心。但要是他,九娘在這裡,哪怕是龍潭虎穴,他也會闖一闖了。”
這麼說,幾乎是一定的了。
那封衣帶詔,被人快馬加鞭,幾乎日夜兼程的送到了元泓的手裡,元泓看到了手裡的東西。他暫時按捺不提,只是自己帶上幾萬人馬往回,而後讓賀若敏帶兵南下。
一直到晉陽,才把李太后的詔書宣出來。不等長吏和其他晉陽官員的反應如何,賀若敏帶的人已經抵達洛陽。
等到訊息傳來,趙王已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令人守住洛陽城門,另外派人把晉王府圍得水洩不通。裡三層外三層,簡直插翅難飛。
玲瓏坐在王府裡,芍藥在一旁強顏歡笑,玲瓏捧著肚子,只管吃吃喝喝。
唯一的好事,就是王府被圍了,但是趙王還是沒有拿出把她餓死的決心來,每日還是好吃好喝的送來。
或許是防著沈氏給她往外帶訊息,王府被圍的第一日,沈氏就被帶了出去。
“九娘子。”芍藥捧著一碗蛋奶羹,送到玲瓏面前。
玲瓏的肚子已經快要足月了,這個節骨眼上,突然起了這樣的禍事。芍藥不得不提心吊膽。
玲瓏從她手裡接過瓷碗,捧著吃的開開心心。
“對了。”玲瓏一邊吃,一邊說話,“外面有甚麼好事?”
芍藥抖著嘴唇,不知道要怎麼回玲瓏。如今外面還有什麼好事?王府外面圍著計程車兵比以前還要多了一倍,算是好事麼?
可是這個怎麼說的出口?
“外面下雪了。”芍藥過了好會開口道。
現在已經元月了,但是卻沒有多少春天到來的意思,雪倒是下了一場。
玲瓏聽了,動了動身子,就往外看去,果然隔著一層不甚清晰的琉璃璧,就能看到外面洋洋灑灑的雪花。
玲瓏興趣一來,動了動身體,就要下來。
芍藥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她,“九娘子這要幹甚麼?”
“賞雪啊。”玲瓏說的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