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少,哪怕這是她算計來的,也還是得謝謝她。
元彩月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就連玲瓏進來了,她也沒有多少動靜。
玲瓏遲疑了下,坐到她身邊,“吃點東西吧,待會還要回高家,主持喪儀。”
高氏兄弟死後,趙王和清河王把這對兄弟的屍體送出宮門,讓家人收殮。只是朝廷已經剝奪了他們所有的一切官位爵位,真正成了白身,只是給了個最後點的體面,可以以士禮下葬,至於別的,一概沒有。
“我不想回去。”元彩月搖搖頭,她過了好會抬頭,“阿嫂,高要死了,我求之不得。”
說著,她捲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還沒有好全的淤青,那些淤青全都傷在隱秘的地方,元彩月不主動露出來,外人都難以看到。
“他打我,一開始還是喝醉了酒。他第一次動手之後,對著我痛哭流涕,說自己以前從未這樣,是喝醉之後,不小心。”元彩月坐在那裡,兩眼沒有任何光彩,呆呆的和死羊一樣。
“我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的,和阿孃還有阿兄說,可是阿孃攔下來了,說只是喝醉酒而已,夫妻之間難免有些許爭吵,要是太過計較,會傷了夫妻情分。”
“高要見著阿兄和阿孃,竟然沒有找他的麻煩,後來越來越過分,若不是傳出去不好聽,恐怕他連最後的臉面都不留給我。”元彩月說著,臉上似哭似笑,“他見沒人來找他的麻煩,越發的猖狂,若不是還有一層公主的身份在,恐怕他也會下死手。”
玲瓏坐在一旁聽,徐妃的用心,她當然知道。一個女兒算的了什麼,怎麼能和兒子相提並論。別說沒有被打死,就算真的被打死了,照著徐妃的做派,恐怕也是看能不能利用女兒的死,給兒子換取好處。
“如今高要已經死了,你也不用擔心了。”玲瓏說著,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死了的人,和一堆爛肉沒有任何區別,六娘不必放在心上。”
“他死了,但是阿孃還是和以前一樣。”元彩月到現在還是覺得臉上挨的這一巴掌,還隱隱作痛。
比起高要這個外人,元彩月最寒心的還是徐妃。
這些都被玲瓏看在眼裡,她只是不說,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兩拍,“太妃那裡,六娘有何打算,是回孃家去嗎?還是……”
北朝風氣開放,尤其鮮卑女子,有資格繼承亡夫遺產。有不少出嫁女子在守寡之後,帶著亡夫的遺產回到孃家,而且還不影響下次改嫁。
趙王和清河王,殺了人,但是沒搶人的財產,除去被收回的食邑之外,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動。
“不管男女,都得有安身立命的東西,照著我看,高要留下來的那些遺產,給你那是理所當然。他的那些兒女姬妾,各奔前途去吧!”
元彩月一聽,還是有些猶豫,“可是那麼多人……”
“那也沒辦法,粥少僧多,你當然是要拿最大的,不然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至於別人。”玲瓏冷笑,“他們自有天命,有手有腳的,難道不會自己去養家?”
玲瓏幾句話,就把事給定下來了,元彩月扭捏了下,還是點頭了。
“我不想回去。”玲瓏聽元彩月道,“我也不敢回去。”
玲瓏笑的燦爛,“那就別回去好了,反正女兒嫁人了,就該自主了。”
徐妃回到平原王府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顫抖的。高家已經沒了,現在她給元洵找的靠山倒的連渣滓都沒有剩下,現在還得頭痛,怎麼應付那些仇視高家的宗室。
高家這些年得罪宗室,得罪的太死。以至於先帝駕崩兩個月,就被人給收拾了。
先是正主,然後跟著的就是黨羽了。徐妃知道這個道理的。
徐妃坐在床上,渾身發抖。她知曉那些人收拾政敵的手段,絕對不會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