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日子,她過得無聊,但是對養傷卻是極有好處。
“是我的錯,”元泓過了好會,終於開口,這件事一直壓在他心頭上。有時候夜深人靜,每每想到玲瓏那日奮不顧身的撲了過來,替他擋住那一刀。他的心就狠狠的顫抖,幸好只是皮肉傷,若是那刺客刺中了要害,又或者,直接在兇器上塗抹了毒藥。那麼現在她還在何處,他完全不敢想。
如果真是那樣,他就算是把仇敵千刀萬剮,對他來說也沒有半點作用。仇人死了,她也不能回到他身邊。
萬般孤苦滋味一下,全都湧上心頭。元泓伸手就把她給抱住。
玲瓏不知道元泓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一下,就抱住她。玲瓏試著掙扎了下,誰知他抱得還更緊了。
玲瓏只好埋首在他的脖頸裡,“別擔心,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麼?”
“可是我還是後怕。”元泓兩手將她圈得緊緊的,柔軟軀體,在懷裡散發出溫熱的體溫。元泓這才覺得真實了。
他伸手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你現在好完全了,那麼我也放心。”
“甚麼時候出發?”玲瓏從他懷裡抬起頭,“說起來也怪了,我明明就是在洛陽長大的,回到京城,不管怎麼說,都該很喜歡才對,可是我在這兒,半點開心都沒有。”
除去一開始見著親人的高興,後面玲瓏就覺得越來越氣悶。後來到了上元夜遇刺,這種憋悶的感覺就越來越濃厚。開始還不明白,到自己養傷的這段時日裡,她總算是想明白了。
因為在洛陽裡,還有那麼多人名正言順的壓在她頭上。就算她是王妃,也依然有那麼牽扯不完的事。
“幷州的那些,都已經料理妥當了?”玲瓏低聲問。元泓私下做的那些事,極其隱秘,就是玲瓏也只是察覺到絲毫。她是他親密的枕邊人都是如此,就別提別人了。
“……”元泓抱住她的手臂緊了緊。
“到時候就知道了。”過了好半會,玲瓏就聽元泓道了這麼一句。
玲瓏在他胸口捶了幾下。
他在等時機,世上凡是想要成就大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但凡缺了其中一個,都很有可能萬劫不復。
玲瓏回了晉陽,回到晉陽,不見了那一堆糟心的人,玲瓏頓時感覺到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才一回家,元英就來了。
玲瓏知道元英要見她所為何事,立刻令人把元英請過來。元英一來,就握住她的手,“我阿孃她……”
元英人在晉陽,再加上清河王有意封鎖訊息,一直到玲瓏都快要到晉陽了,她才知道爾朱氏在洛陽到底做了什麼。
元英知道爾朱氏絕對能做出那些事的,只是還想來問問玲瓏。
玲瓏自然是知道她想要問什麼,“元湛都已經甚麼都招了。”
元英頓時兩腿一軟,虧得玲瓏眼疾手快,反手扶住她,才沒讓她坐到地上。
“你怪我麼?”玲瓏輕聲問,她言語裡透著一股哀致,如同山澗輕霧,若有若無。
元英搖搖頭,她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了意氣之爭,下那麼大的狠手的貴女了。她長了年歲,事看多了,又見多了人,知道有些事該做,有些事不該做。一旦做了,被人揭發出來,那也只能怪自己。
“阿孃這麼行事,我哪裡有怪你的?”元英苦笑,“阿爺還能容得下她,已經是很不錯了。”
和宗室子弟私通,而且還授意姦夫去刺殺親王。後者若是坐實,皇帝想要藉此發作,絕對不能善了。別說世子,就算是她這個出嫁女,都很有可能被波及。
玲瓏在她手背上輕拍了兩下,“其實我和你,也是舊識。”
她和元英一樁樁的數出來,“我們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了,記得還是阿叔帶我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