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去和蘇家說,蘇家不至於連我的面子都不買。”
“阿爺,兒想考自己去獲得芳心,也好讓蘇大人能放心。”
平原王蹙眉,有些不太明白元泓話下意思,“喜歡娶來就是,難道蘇遠還覺得我的兒子還配不上他家不成。”
“我想讓蘇九娘心甘情願。”
平原王持杯的手一頓,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元泓,不過他轉念一想,既然長子堅持,那麼由他去好了。反正蘇家由他盯著,若是蘇九娘真的要嫁給別人,他再出手。
這個長子,十多年不在身邊,自己對他也是頗為愧疚,再加上長子心情淡泊,平常俗人喜歡的那些東西,他一概都沒有興趣,好不容易長子有喜歡的女子,自然是要出手幫忙。
“這……”
徐妃有些遲疑,她的這一聲引來平原王的一瞥,“怎麼了?”
“有道是,娶妻娶賢,尚書左丞家的家風自然值得信賴,可是要引得女子心,是不是稍有些……”
平原王毫不在乎的擺擺手,“這些漢人才在乎,我們鮮卑人並不在意這個。我記得遷都以前,在平城那裡,鮮卑兒女們還和以前草原上一樣,到了暖和的日子,相約出去。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你的阿孃。”
平原王說著,臉上多了幾絲懷念,“你喜歡,那你可要看住了。別讓她落到別的男人手裡了。”
這話說的粗鄙,平原王成長於平城,雖然還在平城的時候,漢化之風已經開始,但還沒現在這麼,鮮卑和漢人幾乎沒有區別的地步。他身上還有那種莽氣。
“是,兒一定記在心裡。”
一頓晚膳用完,平原王讓元泓跟著他去書房。說是要交代他一些事。
書房是平原王處置公務,和人商議要事的重地。就算是徐妃所出的元洵也沒能進去過。
元洵和元彩月恭送平原王父子離開,元彩月是徐妃嫡出,自小金尊玉貴,突然家裡多了一個兄長,而且父親竟然還如此善待他。
“不過一個庶孽,阿爺竟然把他放到了阿兄前面!”
嫡庶有別,在北朝格外明顯。在貴女當道的世道,庶子們的境地,可能也就比家裡的奴僕們好。
哪怕宗室裡,不興豪門裡的那一套,把庶子當奴僕使喚,但也沒有這種,把庶長子排到嫡子前面的。
“……”徐妃瞥了元彩月一眼,元彩月滿臉委屈,“阿孃,難道我說的不對?”
元彩月話語落下,見著徐妃的眼神更加奇怪。不過畢竟是母女,元彩月很快從徐妃的注視裡得到了一份讚揚。
“阿孃,回去吧。”元洵站在那裡,他一手扶著徐妃,抬頭已經不見元泓的背影。
徐妃點了點頭,元彩月也想要跟著來,被徐妃趕了回去。
“阿孃,我總覺得,這個阿兄深藏不露,不是他給阿爺看的那個樣子。”元洵扶著徐妃的胳膊。原本身後的那些侍女,除去張氏之外,都退的老遠。也無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看出來了?”徐妃笑問。
元洵沒忘記元泓看他的那一眼,“阿孃,這個阿兄好像也沒有把我當做兄弟。”
“他能把你當做兄弟那才怪了。”徐妃想起當年自己看著那個孩童,十歲還不到的年紀,看她的眼神已經足夠冷靜,如同她在他眼裡不是個活物。她伸手那一推,那孩子看她的眼神也從來沒有變過。
也不是沒想過當時若是看著他死了,那就是大仇得報。過了幾年,到了現在一想。幸好是沒死,如果死了,她恐怕連這個位置都保不住,更沒有如今的一切。
“他現在已經封公,已經無緣於世子之位。不過他心裡恐怕還會怨恨我。”徐妃說著,笑了幾聲。
元洵聽了,站在一旁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