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防萬一,沈氏連洛陽內的內科聖手,也一道請來。
兩個鬍子花白的大夫,圍著玲瓏看了好會。看來看去,也沒瞧出有毛病來。沈氏不放心,再三問了好幾次。
“阿孃,我是真沒事。”玲瓏靠在隱囊上,見著花白的老大夫都要被沈氏問的不耐煩了,開口道,“要是有事,我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沈氏一聽,柳眉倒豎,“一回來就說不吉利的話,要要把阿孃給氣死麼。”說著,伸手就戳在玲瓏額頭上。
兩個名醫都沒有看出什麼,相反大夫還誇玲瓏傷腿的骨接的好,極其正。以後痊癒了,只要不在開始幾個月裡頭,亂蹦亂跳,日常行動是沒有多大問題了。
沈氏聽了,再看玲瓏,的的確確是沒有任何消瘦的模樣。不僅沒有病人常見的消瘦憔悴,反而臉色紅潤。看來是得了好的照顧和供養。
“救了你的人是何人?”沈氏問。她坐在玲瓏身邊。
“阿孃不知道?”玲瓏大感意外。
沈氏搖了搖頭,“只是有人告知你在他們家的園子裡。至於別的,甚麼都沒說。”
她那時候也想要問個究竟,可是女兒最重要,既然別人尋上門告知訊息,自然不是有惡意。就把此事給放一放了。
“……”玲瓏靠在隱囊上,“我也不知道他叫甚麼,這麼久,他就沒說過他是甚麼身份。”
那塊地方是賀若氏所有,賀若氏往上三代是跟隨高祖皇帝入住中原的氏族之一,還曾經擔任過八部大人。後來拓跋入主中原之後,對外戰事不斷,賀若氏依舊鞍前馬後為君效力,先帝推行漢化,全套照搬漢人九品中正制,和那一套門閥觀念。武人比較過去,地位可謂是天壤之別。可是賀若氏作為老部族,哪怕家族裡幾乎都是武將,依然高高在上,權勢赫赫。
沈氏知道之後,心裡猜想應該是賀若家的哪個族人。可聽女兒這麼一說,也有些不確定了。
“阿孃不要擔心,等我好之後,親自去謝他。”
“你好了也不要隨意亂走,這段時日簡直要了你阿爺和我的命,你阿爺和我這些時日,沒有睡過一日好覺,你阿兄日日帶人去尋,幾日下來,差點一頭暈過去。”
玲瓏聽著,滿心愧疚,一頭趴在沈氏懷裡,“阿孃,兒對不住阿爺和阿孃。”
沈氏抱住懷裡的寶貝,手掌在她背上拍了拍,“罷了,這原本就不怪你。”
到了傍晚時候,玲瓏的父親蘇遠已經回來。一回來少不得去見女兒,和妻子一樣,見著玲瓏再三確定女兒沒事之後,再問女兒那日的事。
玲瓏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蘇遠聽後,眉頭皺起。玲瓏遇到的那群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想要殺人,這不稀奇,但看對方舉止,分明就不是普通人。
玲瓏見父母神色凝重,“沒事的,對方這次沒有得手,恐怕下次也不想著再來了。”
“你說的倒輕鬆。”沈氏都要被氣笑了,“那種陣仗,擺明就是一定要你死。上次沒有得手,下次說不定不管用甚麼樣的手段要你的命了。”
蘇遠夫婦這麼多年夫妻情深,再加上此刻風氣受鮮卑影響,女子不僅不像過去那樣,以賢良淑德不妒為美德,反而貴族女子上下皆以好妒為榮,父母在女兒出嫁之前,告誡女兒的,不是什麼侍奉公婆,伺候夫君,而是如何嫉妒。管束住丈夫左右,不許他花心胡來。
所以蘇遠也沒有納妾,膝下只有沈氏所出的兩子一女。對於這個唯一的女兒,夫妻倆疼愛的很。
“你阿孃說的對,你這段時日,就好好養傷。”
玲瓏一聽,頓時覺得不妙,她還記掛著她的恩人道士呢。哪怕未雨綢繆,留了只貓,但小貓哪裡有她自己本人在他跟前更好?
玲瓏還要再說,沈氏一指頭戳在她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