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熱鬧,到了兩人中間越發顯得靜謐。
元泓低頭下來,似乎在耐心的等她回答,玲瓏知道他想要什麼,偏偏就是咬緊了牙,不給他一句。
抱住她腰的那隻手,在她後背上一下又一下拍著,像是在撫慰,也像是在催促。
當天色完全黑下來,星子佈滿天空。蟲蟊叫了一波又一波。
他的耐性似乎真的已經告罄,劍眉微揚,“夭夭對我,當真沒有一句話說?”
玲瓏憋著一口氣,就是不肯說話。
她只聽到他在她耳邊重重吸了一口氣,而後瞬間天地旋轉,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已經被打橫抱起來。
“你幹甚麼!”玲瓏驚道。
可是元泓沒有答她,直接抱著人入了書房。玲瓏來他書房很少,她就算是結婚了,也覺得兩人該有自己的私密空間,不然日日夜夜膩在一起,遲早有一點,都要膩了。
所以元泓的書房,她不怎麼回來。
書房內三面都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卷。裡面是專門供人休息的臥榻。玲瓏被丟了上去,才來得及翻身過來,就被元泓摁住手腕,結結實實摁在床榻上。
“夭夭知道我自幼沒了生母,家中後母作惡,生父也護不住我。”元泓將她兩隻皓白的腕子摁在她的頭兩側。
“我有父親和沒有父親沒有任何區別。外祖父疼愛我,可是到底不一樣,賀若家有賀若家的子孫,就算再疼我,我留在賀若家名不正言不順。終究不一樣。”
“只有你才是名正言順,又完完全全是我的家人。”他說著俯身下來,眼眸裡已有痛意。
這世上,只有權力和她,是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不會有人和他分享,也不會擔心有哪一日,就變成別人共有的了。
他愛她,珍惜她,恨不得事事都順著她。唯恐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半點的不順g快。可就是這樣,她還是把和離兩個字輕輕鬆鬆說出口。
他真是太驕縱她,太寬容她了。
“為甚麼要說那種話?”
玲瓏此刻被壓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身上男人眼睛血紅,話語逼人,玲瓏感覺下一刻自己就要被吃到肚子裡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心裡一慌,也顧不上之前的脾氣了。她有些怕了,這樣的元泓她沒見過,他就算生氣,也是很內斂,甚至說話的力道也是拿捏的恰到好處,哪裡像這樣怒氣翻湧。
那話不過就是一說,就和平常女人發脾氣一樣,只不過發發牢騷,想要撒嬌而已。
元泓伸手捂住她的臉,他手掌上有長年累月練武留下來的老繭,摩挲在肌膚上,有些刺痛。
這次的纏綿暢快而激烈。玲瓏被整個人翻了過來,兩手抓住軟枕。這種姿態真是說不盡的羞恥,她感覺到後面的人除去兩人緊緊相貼的地方之外,再也沒有貼近的地方。她緊緊抓住手裡的枕頭,感覺自己就是水裡的浮木,茫然無措,浮浮沉沉,卻沒有半點可依靠的地方。
背後的攻伐越發兇狠,體內洶湧猛動,和那些動作一塊全都把她推上浪頭。
元泓罕見的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姿態,看著她在下面泣不成聲,潰不成軍,釵脫鬢散,最後成了一潭春水。
除去她身子帶給他的美妙情慾,他更有將她整個人都全部征服,收納於懷中的詭異快感。
那種感覺太過詭異也太過兇猛,翻湧上來,將他整個人都淹沒,瞬間湮滅了所有的理智。
這一場纏綿激烈而滿足,玲瓏最後只有任由他擺弄的份,不知道多久終於被放過。她躺在床上,感覺到有人給她擦拭身子。
“那種話不要再說了,和離,你想都別想。若有下次,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甚麼來。”迷濛裡,玲瓏聽到耳邊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