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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逼死四姐!她自己要尋死,與我何干?倒是我阿孃,卻是夫人逼死的!求父親為我阿孃作主!”顧南芙流著眼淚跪在了父親面前。
顧則平望了過去。只見顧南芙倔強地昴著頭,眼中雖有淚水,卻毫無懼色。因為更喜歡曾氏一些,他怕袁氏不滿,以前少有關注這三個庶子庶女,此時才發現,顧南芙這倔強的性子,卻跟他這個父親一般剛烈。
自家兩個女兒與顧七郎之間事情,他多少也有些瞭解。顧韻清的死,雖然與顧南芙有些關係,卻又不能怪在她身上。如今曾氏死了,顧則平難免對曾氏所出的這個幼女生出了幾分疼惜之情,可是,他也不能不顧袁氏。畢竟她才是正室。
顧韻清死了,曾氏也死了,那,就這樣吧。
他輕輕閉了閉眼,然後長嘆了一聲,對著袁夫人說道:“阿雯,韻清去了,我做爹的不難過嗎?可是,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曾氏也賠了阿清一條命,這事……就算了吧。”
“老爺!”袁夫人沒想到顧則平這麼輕易地就要翻篇,急得大叫,“曾氏那條賤命,如何能與韻清相比!”
聽到袁夫人這話,顧則平臉色一變,心口悶悶有些發痛:“阿茹再怎麼,也是我的人!你這般說她,是何道理?”
被顧則平這麼一說,袁夫人一愣,隨即咬著唇不敢再說了。女兒雖然死了,可她還有一個兒子顧謙。顧則平的庇護是顧謙最大的資本,她不能讓顧謙因為自己這個母親,與顧則平生了嫌隙。
終於,袁夫人還是暫時消停了,沒有再找顧南芙的麻煩。而顧南芙雖然恨袁夫人逼死了自己母親,可她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離開顧家,從此再不看到袁夫人那張可惡的臉。
顧家同時辦了兩場葬禮。顧韻清是未出嫁的女兒,曾氏是小妾,棺材都不能在府中久留,三天後,兩人便下了葬。
母親下葬後,顧諳又長年不在府中,顧南芙覺得,顧府已經不值得自己留戀了。她收拾好行裝,準備前往普月庵。
顧南蓉回顧府奔喪,順便要把女兒江沅也接回家。看著姐姐瘦弱的身子,顧南芙有些心疼。她抱著阿沅,對著顧南蓉說道:“阿姐,你身子不好,阿湄又還小,我怕你照顧不過來。不如就把阿沅留給我照看吧。”
聽到這話,顧南蓉一愣:“阿芙,你一個未嫁的姑娘,帶著個孩子做啥?”
“阿姐,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能有出嫁的那一天?”顧南芙輕嘆道,“把阿沅留給我做伴吧。讓我有個親人。”
“那你能帶住她?”顧南蓉有些遲疑。
“能。”顧南芙緊緊摟著阿沅,手在她頭頂輕輕的撫著,“再說了,普月庵那麼多人,我帶不了的時候,自有人幫我的。你就安心照顧阿湄便是,阿沅就不用你擔心了。你若是想她了,可以來普月庵看她,得空我也可以讓她回家來看看你。等你什麼時候身子好了,想阿沅回來了,你也隨時可以來接她回去。”
聽到顧南芙這麼說,顧南蓉也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那,那就辛苦阿芙了。”
顧南蓉也是無奈。她雖然嫁了個小吏,但家中並不寬裕,她生江湄時又落了病根,身子一直不好。而她前邊生的兩胎都是女兒,婆母對此已有微詞,她必須快快調理好身子,爭取能早日生下兒子,固住自己在江家的地位,否則,婆母怕是就要為丈夫納妾了。如今,有人幫著她照顧江沅,對她來說,怎麼也要輕鬆一些。
送別了顧南蓉,顧南芙收拾好東西,顧諳親自把她和江沅送往普月庵。
一下馬車,她便看見站在草廬前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他怎麼在這裡?”顧南芙一愣。
“他找了我好幾次……”顧諳向她解釋道,“他就要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