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翟半晌沒有說話,但呼吸微微加重,楚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揉著他手腕的傢伙陡然又扭痛了他,楚尹皺眉,額頭都滲出冷汗:“說不過我就動手……你可真有……”楚尹的諷刺說不出口,他疼的想哭,語氣也就跟著軟了:“我疼……你輕點兒……”
他眼淚汪汪地扭臉,發現他臉色鐵青,頓時可憐兮兮地討饒。
那雙眼睛啊,溼漉漉的……簡直要把人魂都吸進去了。
孔翟像被燙到一樣鬆了手,楚尹兩條手腕頓時痠痛發軟,拾不起力氣。
身後的男人大跨步走了出去,楚尹蹲下去,手腕半垂著,一會兒才漸漸能抬起來,他雙手互相揉了揉,目光朝外瞥了一眼,重新站起來,將煎蛋端了出去。
他手腕和手背這會兒已經微微發青,孔翟看了一眼,立刻收回視線,握緊了拳頭。
“孔翟,我們商量個事兒,行嗎?”
“你沒有資格。”
楚尹淺笑,討好道:“我發誓不會讓你為難。”
孔翟不語,楚尹將熱好的牛奶放在他面前,坐在他對面,誠懇道:“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騙你,其實我做了之後也覺得挺荒謬的……但,我們其實也算是玩的愉快不是嗎?雖然結果有些不盡人意……”他被孔翟冷冷看了一眼,舔了舔嘴唇,繼續恭維地道:“但其實,我跑是因為我怕你,真的,我特別害怕你,你有權有勢,天之驕子,我根本就鬥不過……”
“夠了。”孔翟冷厲地打斷他,他沒有因為楚尹的示弱而感到舒適,臉色反而更加難看。
楚尹看不懂。
孔翟彷彿在壓抑著什麼:“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
楚尹手指摩擦著牛奶杯,短暫的回想了一下當時。
一開始,他看到了孔翟調查自己的檔案報告。
他的身份當然是假的,可因為他開始的時候就做了萬全的準備,這個名字在C國檔案裡面卻是可以查到的。但孔翟的本事卻不止如此,他還特別派人去了黃一枕身份證上的老家,而調查證明沒有黃一枕這個人。
楚尹又去查了孔翟的郵箱,發現他收到這份調查報告是在一週之前。
換句話說,孔翟在一週前就知道了他連身份都是假的,以他的智商不可能不明白楚尹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騙他的,可是在得知自己被欺騙之後,他卻像往常一樣半點痕跡都沒有露,反而繼續與他虛與委蛇……這就代表著一切都在孔翟的預料之中。
生日宴會的確是個好機會。
孔翟可以把他這個騙子帶過去,當著無數人的面拆穿他的把戲,把他奚落的體無完膚,公開處刑。
這種事情楚博當年就對他做過,明明說好的相信他沒有偷東西,卻在他去上課的時候突然猝不及防地在班級上大聲質問他為什麼要偷東西——
他讓他無法繼續在學校待下去。
而孔翟的懲罰只會更加嚴重。
他會欣賞他猝不及防又驚恐的表情,然後將他扭送到警局內,之後可以在朋友面前盡情地吹噓自己曾經反套路一個騙子的經歷。
而楚尹將成為徹頭徹尾的笑話,甚至他費盡心機粉飾過的過去都有可能會被完全的調查出來,他可能一輩子都會在監獄之中度過。
但楚尹不想把這些說出來,所以他笑了笑,道:“我怎麼以為的其實不重要。但你知道,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各取所需,我沒有騙到你,你也沒有騙到我。你有過一個新鮮的情人,我則得到了一個優秀的孩子,我們合作愉快,本身互不影響……”他看著孔翟越發鐵青的臉,話有點兒說不下去。
先不說他有沒有佔便宜這件事,就說他偷了人家的種,本身就不佔理。
哪怕他十月懷胎,哪怕他照顧孩子的時候經歷過